戎,這入不入言公門下也無太大寄託,只是有些疑問,為何突然宣佈這件事。
白浩然倒是十分符合他那隨遇而安的個性,臉色如常,出門前算了一卦,倒是大吉,靜等命運安排。
張蒼臉色一變,卻立馬鬆了一口氣。只有王子安,變得有些焦躁起來,問道:“叔祖,這樣是不是太倉促了?子安還有不少學問要想書院的夫子請教。”
王言捋須,緩緩道:“春闈之事已定,憑你們幾個的才華,定然能夠登科及第。學識其次,才能品性才是今後為官之道上的本錢,之所以如此倉促的讓你們肄業,就是不想讓你們還有所羈絆。天道酬勤,不要總是想著走捷徑。”
王言的話說得冠冕堂皇,但明眼人都聽得出來,帝師門生,不是那麼好當的。
“好了!開箱吧。”
白浩然啟箱,靜靜地等在原地。
王言緩緩走過去,箱子很好計算,滿則為一千,白浩然的箱中七百有餘,也算是一個不錯的交代了。
“不錯。”
“言公謬讚。”白浩然不溫不火地回道。
王言讚賞地看了一眼,道:“汝父白石,乃當朝一股清流。沒想到你也如此脾性,好,好啊!”王言在白浩然肩上拍了兩下,繼續往後走去。
關天明的箱中分牌不多,但也有五百餘之多,填滿了一半。
“不錯,代我向你祖父問一聲好。”
關天明拱手一禮,道:“多謝言公。”
王言還未走至,張蒼便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啟了箱子。
“譁!”
“這……他難道……”
張蒼還沒等王言說話,便拱手一禮,道:“學生幸不辱命,取得一千分牌。”他的眼中充滿了笑意,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次有多麼幸運,居然能夠成為唯一的帝師門生,仕途定然能夠一帆風順!
“不錯。”王言依舊兩個字,便從張蒼身邊擦肩而過。張氏沒有什麼值得他要問候的人,所以就這樣離開了。
後邊的夫子將分牌數記錄在一張紙上,然後交給了張蒼,笑道:“恭喜你,從書院畢業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讚美之詞了,彷彿比較關天明和白浩然,似乎還少幾句。張蒼的臉變得僵硬了,嘴角微微抽動了兩下,有些小失落地接過那張畢業證。
他是六個人之中,唯一拿到的畢業證,而不是肄業的證明,然而他卻一點也沒有感受到王者的待遇,難道不該是讚不絕口嗎?
然而這樣的自我良好的感覺並沒有發生,一切都像是張蒼個人揣測,白白激動了一晚上。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一個場面?他聽到的依舊是不錯,很好,多多努力,似乎他這個分牌最多之人也沒有得到過多的賞賜。
心情同樣糟糕的王子安,也只能嘆氣,只希望今年過年之時,能夠透過家族關係來拜入自己族叔門下了。
王言幾人來到龐宗耀的身前,前邊諸生,雖然有些差強人意,但總體尚可,也讓王言臉色緩和不少。
“這個……那個……”龐宗耀不斷朝著林嵐擠眉弄眼,搞得王言眉頭一皺。
“還不開啟?難道讓老夫親自替你開箱?”
“不敢不敢。”龐宗耀心裡將林嵐咒罵了一萬遍,說好的分牌呢?說好的唱戲呢?這回真的要挨不過年關了。他心裡欲哭無淚。
箱子一開,寥寥數十枚分牌貼在箱底,王言冷笑一聲,道:“原來是囊中羞澀,揭不開鍋啊。孺子不可教也。”
“不……不是的……”
王言眉頭一挑,問道:“你還想說什麼?”
龐宗耀將目光轉向林嵐,見到林嵐慢慢地搖了搖頭,將話憋到了肚子裡,低頭翻白眼,反正都被整死了,還差再被批評嗎?
“沒有,晚生一定好好努力。”依照龐宗耀的本事,不說那個第一,在後邊幾個才呆了一年的學生中,幾乎穩佔鰲頭,若不是平時吃得多了些,關鍵時刻被偷了些,這會兒腰桿子肯定倍兒挺。
王言搖頭嘆氣,道:“汝父當年也是老夫看著一步步過來的,怎麼生了你這樣好吃懶做之徒?家門不幸吶。”
幾個夫子有些狐疑道:“言公,這宗耀平日裡才學尚佳,雖然好吃,但不懶惰。”
“你們別告訴老夫,他這個分牌都是被吃完的?”
噗嗤!
底下人紛紛笑出聲來。
龐宗耀更加委屈了,看到林嵐搖頭晃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