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與此同時,陳之策抬眼看去,不知是因為刺眼的夕陽還是許久未見的老友,眼睛忽然眯縫起來。
“三年不見,別來無恙啊。”緩緩走入正堂的老者撩起裘袍,一腳跨入了門檻之中。
“言公當初將老朽請來,一封書函,連被薄酒都未置辦,足足讓陳某人白白乾了三年,這筆賬,怎麼算?”
王言坐定,身邊自有人上茶,他緩緩道:“我們幾個老傢伙,發揮發揮餘熱,為聖上分憂解難,選拔賢才,也是理所應當,陳公何必斤斤計較?”
“哼。說得倒是輕巧,你怎不教書?”
王言笑道:“比起教書,王某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當初朝堂之上,陳老將軍仗義執言,得罪人無數,能夠在書院換得如此愜意的日子,難道不是件美事?”
陳之策嗤之以鼻,說道:“言公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儘管說吧。”
“哈哈,真是反客為主。陳之策,你可別忘了,我是文德書院的名譽山長。論資排輩,你還得歸我管。不說這個了,績考安排得如何了?”
“就差詩學一門了。剛剛結束的兵策演練,書院出了個妖孽,連贏十八場,就連齊飛白和廬州關氏將門的那個小子,都成了他手下敗將。他日定是將帥之才。”
王言眉頭一挑,問道:“林嵐?”
“你知道?”陳之策反問道。
“老朽親自送上書院的兔崽子,怎會不知。”王言接過一道道沙盤軍令,看得心驚肉跳,“這……這都是你教的?”
陳之策雖然很想在王言面前裝把逼,卻有些底氣不足,還是嘆了一口氣,道:“老夫僅僅是教會了他們一些排兵佈陣的常識,免得他日真的踏足疆場,還和阮慈文那個蠢蛋一樣,將一萬兒郎的性命白白葬送玉門關!”
王言神情黯淡,道:“這件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還耿耿於懷?”
“你讓老夫如何釋懷?如何有臉面對西北十萬悍卒!”
王言放下林嵐的“軍令”,起身道:“算了。阮慈文雖說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