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撐下去。”
林嵐笑道:“這文德書院難不成是虎狼之地?還有撐不下去一說?”雖然來的時候,那三個山長也這麼說,但林嵐總覺得是嚇唬他的說辭罷了。
瘦猴老七說道:“你且聽我說。咱們書院的三位山長,咱們私下稱作刀疤郎、獨眼龍和笑面虎,這三人可不簡單,當初咱們當中的不少人想要逃出文德書院,都被這三人提溜回來,據說是土匪出身。”
林嵐眼皮一顫,這還用據說嗎?看著就特麼是土匪!
“不過只要你安安分分的,這三人還不是最恐怖的。接下來的四人,才是真正的噩夢。”瘦猴老七不去說書真是可惜了,這講起話來有板有眼,還帶著特效。
“算學教習王川,咱們私下稱之為神運算元。他出的題,都是變態級別的算學題目,對於初級入門來說,就是分數殺手。”瘦猴老七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又拍了拍林嵐的肩膀,“我看你這十個分牌,有一半得貢獻給咱神運算元。”
林嵐笑而不語。儘管是中文系畢業,但身為中華兒女,說起數學,林嵐只想說,你們都是弟弟。
瘦猴老七見到林嵐微笑的樣子,也搖搖頭,只有嚐到苦頭才會知道恐懼。“接下來,排行老二的,便是詩學教習秦青,在他底下逼瘋的人也不在少數。這排行並列第三的,便是兵策和律學教習,不過相比較前兩位,這位已經算是正常人了。只要你能博聞強識,每月的測驗,那個五個分牌不成問題。
至於最後一位教習,便是經學和史學教習,對於我等讀書人來說,經史本就是分內功課,這位章夫子已經算是送分的老好人了。”
林嵐有些驚訝,沒想到在大京朝,竟然有這樣的書院。在儒學治世的當代,有書院別出心裁地教這些。
“其他幾位同窗呢?”
“阿九、十三還有十八去耕田勞作了,至於其他六位……”說到這,瘦猴阿七就一臉沮喪,“咱們是窮得省吃儉用,還怕分牌不夠花,他們六位,每天大魚大肉,住著單間,還能有多餘的分牌積攢下來,書院要順利畢業,能有一千個分牌,就能拜入言公門下,到時候就是帝師門生了。”
林嵐差不多摸清楚了書院的情況,看來王言將自己關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就是為了磨練自己。
“不知道最厲害的師兄,現在有多少分牌了?”
“應該是三師兄吧。估摸著能有七八百了,而且已經是舉人出身,等到明年春闈,估計也差不多能離開書院,登科及第了。”一邊稍微年長的人說道。
“唉,對了,十九弟,你過了童生試沒?”
“還沒呢。”
“還沒?”那人有些吃驚地問道,“你不會連生員都不是吧?”
“實在慚愧,在下還沒參加過任何的考試。”
“……”
幾人一副同情的目光,緊接著搖頭嘆息道:“十九弟啊,可能你連混日子都沒法混了……”
“為何?”
“這經學作文,是分牌的根本,若是連作文都不會……”瘦猴老七嘆息道,“你自求多福吧。”
一個如果在經學上都拿不了分的人,等於在文德書院沒有立足的根本,尤其是那老學究帶著有些眼光的姿態,沒有秀才出身,一篇作文難拿五分,即使你是舉人出身,在他眼裡,上上之作,也不過七分上下,這還得看他心情如何。
在他們眼裡,林嵐無疑是被判死刑了。
第三十一章 牛人匯聚
翌日,通鋪的幾個少年早早地坐在了書院的學堂之上,林嵐的面色很不好,認床的習慣讓他昨晚一宿沒有睡好。
見到林嵐這疲憊的臉色,瘦猴老七嬉笑道:“要說十九,你也是慘。這第一堂課便遇到了王運算元,待會兒可別揪頭髮。”
一邊的老九鎮靜地說道:“老七,你別嚇唬十九了。這王先生的課,只要你認真學,保住手頭的分牌還是可以的。”
林嵐哈欠連連,面對諸位師兄的七嘴八舌,也是能隨口應付著。
“這位是新來的同窗吧,在下金陵王子安。”
瘦猴老七在一邊湊熱鬧,道:“這位就是咱們書院六位大神之一,排行第六的王子安,十九弟,人家可是王言太傅的遠房孫輩,而且詩文皆一流,你可要多向人家學習學習。”
老子還是那老頭的親外孫呢,這很值得炫耀嗎?林嵐起身回禮,道:“在下揚州林嵐,見過王師兄。”
王子安微微一笑,便坐在了前邊的空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