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也破了快將近七八年了,如此年月,沒道理幽州的知府、縣令會看不到。”
林嵐說道:“並不是看不到。一個小小的驛站官吏,哪有這麼大膽子和本事挪用銀兩?定是幽州城中的官員挪用了銀子才會如此。”
過了半響,幾個小吏匆匆趕緊來,下人們擺好了桌子,將食盒提進來,不斷將酒菜放在桌上。一位身穿制服的巡檢官吏搓著手,笑道:“侯爺久等了,小的司南驛巡檢黃三,城裡有些公務,所以耽擱了,見諒則個。”
林嵐微微一笑,說道:“你身為驛站巡檢,除了驛站之中的事務,還有什麼公務要特地出城裡辦?驛丞呢?為何只有你過來。”
“呵……呵呵,侯爺,這天也黑了,趕緊吃酒菜,您公務繁忙,這些小事哪裡用您勞煩,趕緊吃了歇息去。”
一邊的白浩然淡淡地說道:“你這是在吩咐侯爺聽你差使?”
黃三嘴角笑意一僵,忙說道:“哪裡敢啊。我這是為侯爺著想。來來來,吃酒菜。小的替爵爺將酒倒上。”
林嵐掃了眼桌上擺好的酒菜,道:“黃巡檢,這一桌好酒好菜,怎麼的也得不少銀兩吧?”
“呵呵,侯爺您大駕光臨,小的怎敢吝嗇呢?”
林嵐道:“你一個小小巡檢,這樣的酒菜,應該不是自己掏腰包請我這侯爺吃的吧?更何況還有這麼多人在此,怎麼?什麼時候我大京朝的驛站巡檢腰包如此殷實了?”
黃三眼珠子一轉,道:“這個……自然不是小的掏的要包。方才底下人稟報,說是侯爺途徑寶地,這恰好司南縣的縣太爺也在,就掏了點銀兩,在城裡做了一些酒菜,特地送過來給侯爺您享用。”
林嵐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黃三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給糊弄過去了。這要是在糾纏不放,他都快要招架不住了。
林嵐吃著菜,忽然道:“唉?這個黃巡檢,麻煩去請驛丞和那個司南縣的縣令過來,我有事要問。”
“啊?”黃三心裡一咯噔。
林嵐眉頭一挑,道:“啊什麼啊?怎麼,還要送送你?”
“那個……侯爺,幾位大人,有什麼事情和小的說就是,用不著……”
幾個一直壓抑著內心燥怒的禮部官員大聲喝道:“趕緊去!你這廝怎這般多話!”
“是,是是……”
……
……
司南縣之中,萬家燈火星星點點,不少富庶人家,飄著滿滿的肉味,聞之食慾大開。
縣衙之中,胡三薄來回踱步,見到師爺帶著幾個人進來了,趕緊說道:“幾位,趕緊將前些日子給你們的銀子先拿出來。”
男子眼神古怪地看了眼胡三薄,道:“胡縣令,咱們買賣做了這麼多年,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這貨您也點過了,沒有錯之後才給的銀子,怎麼這個時候想著要回銀子呢?”
胡三薄手心拍手背,呼道:“哎呀呀,江湖救急,江湖救急啊。”
戴著氈帽的男子眯縫著眼,說道:“胡縣令,你慢些說,到底出什麼大事了?”
胡三薄苦笑道:“方才司南驛站來了個侯爺,瞧見這驛站破破爛爛的,嚷嚷了半天都沒有一口飯吃,大發雷霆,估摸著這次是難免要出點血了,這幾年的私鹽都還壓倉壓著,半粒鹽都還沒賣出去,你說讓我從哪去搞點銀子過去孝敬他,這京師來的侯爺,可不是一二白銀好打發的,所以我就想請小兄弟先將銀兩借我點,等過幾天鹽賣了,再還你,如何?”
戴著氈帽的男子眉頭緊皺,說道:“胡縣令,您也知道,咱們這行當,本來就是刀尖添血過活的,這一路磕磕碰碰過來,就為了能賣個好價錢,若是將銀子借了您,這空手回去,拿什麼過活?”
胡三薄臉色一沉,道:“珺爺,我是看在當初你師父的面子上,給你的這碗飯,怎麼?如今上道了,這麼快就忘恩負義了?我胡三薄不收你的鹽,這幽州,我看誰還敢收你的貨!”
氈帽男子臉色一變,道:“胡縣令,你這就不上道了。生意歸生意,此事又是另一碼,你怎麼能混為一談,我呼延珺何時在生意上佔過您的便宜了。您若不要這鹽,有的是人要,這買進賣出,一倒騰就到手千把兩銀子,誰不樂意幹?”
胡三薄剛要教訓下呼延珺,只聽得外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黃三喘著大氣,說道:“胡公,大……大事不好了!那……那侯爺說要傳你和孫驛丞過去問話!”
胡三薄臉色大變,忽然站起來,說道:“這……莫不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