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鄭擎南道:“陸三,你帶幾個身手好的弟兄,入城去探探虛實,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趕緊聯絡到吳帥,估計這一會兒,吳帥還在溫柔鄉里呢。”
“那吳帥會不會有危險?”
鄭擎南搖了搖頭,說道:“誰要是敢動吳帥,得先問問我十萬西寧的弟兄答不答應。”
是的,即便吳中平隻身入京,也沒有人敢對他動一分一毫,這就是底蘊,這就是威懾。什麼時候,有敢跟十萬西寧軍叫板的勇氣了,那麼什麼時候也就可以動一動吳中平了。
於此同時,這爆炸聲,也讓在京郊齊雲樓的趙德芳感覺到有大事發生了。等到他披上夜衣,站在窗邊觀望周圍動向時,蕭語才急匆匆地跑過來,連氣都喘不勻了。
“怎麼回事?”
“回,回王爺。佛塔,佛塔出事了。”
趙德芳眉頭一皺,說道:“吳中平率軍攻城了?不可能啊。難道是城中禁軍反水?這個趙顥,難不成看不出本王的忍讓?”
蕭語才面露難色,說道:“不是,王爺。是佛塔突然之間被什麼東西炸了!”
“炸了?你說明白點,傷亡如何?”
蕭語才難以壓抑內心的驚駭,說道:“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一個什麼情況,只是兩聲轟鳴後,佛塔化為灰燼,死傷慘重,幾乎全軍覆沒。”
“什麼?全軍覆沒?”
蕭語才點了點頭,道:“屬下認為,定是西寧軍乾的好事,如今該如何是好?”
趙德芳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來回走了幾步,道:“派人去城外聯絡援軍,儘量多派些人,能聯絡到最好,不能聯絡到也只能說天意如此了。另外,立馬通知王騰,收攏禁軍,控制這三千兵馬,這是城中唯一能夠調動的兵馬了。”
“王爺,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這個時候,已經沒什麼可以回頭的機會了。”趙德芳雙手負背,看著漆黑的夜空,“宮中應該無恙,只要皇兒能夠登基為帝,本王甘願鋪路,只是這佛塔,究竟是誰的手筆,居然如此驚世駭俗!”
“報!”
趙德芳側頭說道:“說。”
“京師禁軍內應傳報,王都統暴病死於府中,禁軍副都統張巧率部下兩千餘人,繳械王都統麾下一千餘心腹,如今京師盡在張巧手中。”
趙德芳大手拍來,怒道:“混賬,早就知道張巧不能為之己用,王騰這個老王八,居然如此輕敵,壞我大事!”
“張巧是二皇子的人?”
趙德芳眉頭一皺,說道:“不知道,趕緊派人聯絡嶺南的心腹,多派些人。”
“是。”蕭語才出了一身的冷汗,趕緊退下去命人出城。
趙德芳眯縫著眼,呢喃道:“趙涵,你死了都不讓本王省心啊……”
之前的造反,兵不血刃,如今的這大爆炸,彷彿是沉寂已久後的反攻衝鋒號。厚積乃薄發,一時間京師之中原本漸漸安穩的人心,一下子又亂了。
兵部右侍郎石田中從睡夢中驚醒,一邊如花似玉的小妾撫摸著他的胸膛,呢喃囈語道:“這麼晚了,老爺還不安睡?”
石田中微微仰起身子,眯縫著眼,說道:“書房的燈為何還亮著?我記得之前吹滅了的。”
一邊的女子將其摟下來,輕聲細語道:“老爺操那心思做甚?又費不了幾文錢,點著就讓它點著唄。老爺,快睡吧。明兒個宮裡聖上登基,您可不能打哈欠的。”
石田中閉上眼睛,過了會兒,又直起身子。
“哎呀,老爺,到底還睡不睡了?”
石田中最近心中也是頗不寧靜,轉身下床,穿了個鞋子便站起來,道:“不弄清楚,我心難安,還是得去看一看。”
石田中推開門,見到燭燈之下,大紅袍坐於當中,神情淡然地盯著他,嚇得朝後退了兩步,卻發現身後的門已經合上了。
石田中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呼喊道:“來人!有刺客!”
然而院子之中安靜的可怕。
石田中更加膽寒了,瘋狂地搖動著身後的門,嘴裡喃喃自語道:“開開門,開開門……”
坐在抱椅上的大紅袍緩緩開啟信封,自顧自地念道:“兵部侍郎石田中,參與謀反,滿門抄斬。”
“不!不!”石田中靠著大門,腿有些發軟地緩緩滑落在地,“我是忠於大皇子的。公公明鑑,石某絕無二心吶。”
大紅袍露出了微笑。這位大內的高手,一直隱於陰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