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阮慈文早就勸朕退守玉門關,朕那時候雄圖大略,自然是不聽的。之後果然被言中了,還免了他的職,這點上,朕還是心中有愧的。”
曹貂寺笑道:“聖上何必自責。天下王地,寸土不讓。阮將軍是個帥才,並非君主,自然不會像您一樣考慮問題。那時候若棄了獨孤城,朝野定然還會亂成一團。”
“行了,扯遠了。這火盆趕緊給拿出去,熱得朕一頭汗。既然都說龍體抱恙了,就不去金殿湊熱鬧了,由他們鬧去吧。”趙涵有些頭疼地揮了揮手。
“是。”曹貂寺端起燒紅了的火盆,步伐無聲地出了御書房。
趙涵看著那兩扇門無人而開,無人而合的,有些羨慕地說道:“這本事,朕怎學不來了。”
“明烈公主,既然你說太傅的言論有誤,那你說,哪裡出錯了?”一位禮部的侍中氣呼呼地說道。他是剛剛被提拔上來的,章本添雖然頑固,但也王言政見一致,對於西北向來不主張談和,對於大夏使團,自然是心生厭惡。
見到蠻女說錯了,之後就沒了下文,一副不搭理人的樣子,金殿之上的這幫文臣更加慍怒,他們何時受過這等氣,也就那些武將在一邊偷著樂呵,平日裡這些嘴皮子厲害的人,沒什麼能開涮的,就找他們這些“老實人”的麻煩,如今終於吃癟了,雖然被一個蠻女壓制有些窩囊,但這些泥腿子們有種莫名的竊喜。
“我說出來,便等於大京朝無人可以答出此題,也就意味著大京文壇不如我一個女子,你們可曾認?”
章本添袖袍一揮,冷哼道:“笑話。我大京儒道治世。四書五經,仁義禮智,都是砥礪千載,豈是汝等蠻夷之輩可以比擬的?”
寇南笑道:“章尚書此語未免太過孟浪,大京文壇,不代表孔聖儒道,落寞便是落寞,何必將孔聖搬出來說叨呢?”
王言雙手負背,眯縫著眼,冷眼打量著,“照公主的說辭,那麼便是日中時近,可是這個意思?”
明烈公主笑而不語。
殿外忽然傳來笑聲,道:“日初日中,大體來說,一樣遠近。大夏使者,在下說得可曾對?”
眾人皆朝殿門之外望去,想要一睹到底是誰,敢在金殿外如此放肆。
林嵐跨入金殿,在場文武百官,大抵是不認識林嵐的。見到一個年輕人跨入殿內,便以為是哪個皇子,不過怎麼也回憶不起來,是哪個皇子。
王言眯縫著眼,眉頭一皺。身後的小太監似乎沒有阻止的意思,那麼也就意味著這是受聖上默許的。
“你是何人?”明烈公主冷冷地問道。敢在金殿之上如此自信的,她想不出除了皇室宗親,還有何人敢如此。
“納什男爵,林嵐。”
禮部一位侍郎喝道:“勳爵無傳召,何敢來朝!”
林嵐身後的小太監幽幽地說道:“聖上口諭,林爵爺乃奉旨解題而來。”
“呵。謫仙人真以為詩文滿天下就能無所欲為了嗎?”
林嵐微微一笑,並未與這位看著不爽的禮部侍郎對撕,而是轉身問道:“明烈公主,在下說得可曾對?”
蠻女一愣,回過神來,道:“無憑無據,爵爺可曾說出理由來?”
“曹貂寺,將火盆端上來。”
這一場鬧劇,在平日裡如此莊嚴的地方,愈演愈烈。眾人都抱著看熱鬧的心理,在一邊觀望著。
林嵐笑道:“之前某人不管是道聽途說也好,還是安插臥底也罷,已經將日初時日盤大的原因解釋了,那麼我便解釋一下為何日中時暖的原因,很簡單。一樣的道理,諸位將手放在這火盆的正上方半尺高處,再放在側方半尺遠處感受一番,哪一個涼哪一個燙。”
有人戲謔地道:“這還有想嗎?自然是放在火盆正上方燙手了。”
林嵐笑了笑,“既然火盆如此,那日當正午,在頭上的時候不也是這個道理嗎?日之遠近,本就沒有變化,所謂的日遠日近,不過就是我們單一的感受罷了。”
寇南眯縫著眼,臉色有些難看了。未完待續。
第258章 背叛
無疑,林嵐這個回答是討巧的,即便無法直接證明是對的,但也說不上哪裡錯。事實上,它就是沒有什麼很大的差別。
呼延明烈起身,笑道:“好一個納什男爵。第一題算是答對了,大京文壇,看來有眼界的,也就唯獨你一人,那麼這第二題,你不妨答上一二。”
一邊的文臣對於呼延明烈的話嗤之以鼻,什麼叫做有眼界的就此一人,這話,誰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