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面容都有些變化。”三人談笑,卻不曾聽到刀王發話,秦正陽注目一看,卻見刀王閉目凝神,伸出右手虛劃出一道弧線,秦正陽心頭一動,這就是解開禹王三式的鑰匙。
刀王渾然不覺,自顧在幻境中虛劃,絕塵子也注意到刀王的舉動不一般,靜心觀察。薛九娘對這三個人的舉動見怪不怪,早就習慣了,笑吟吟看著。夕陽終於沉下去,暮色漸濃。秦正陽向絕塵子使個眼色,兩人面對圖譜打坐,真氣遊走全身,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薛九娘感覺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凝固了,聽不到一點聲息,連江水都好似停止一般。那一輪明月好似藏起來,許久不見蹤影。不知過了多久,刀王右手緩緩反手劃出,秦正陽與絕塵子各出一指劃出弧線,薛九娘感覺到,三條弧線乃是三人武功的精華所在,奪天地造化。只見三人手指緩緩落到圖上,一霎時月光乍現,柔和的月光灑下來,不知何時明月已經高掛。就見圖譜突然自燃,薛九娘嚇了一跳,瞬間圖譜就化為灰燼,三人緩緩起身,相視一笑。絕塵子嘆道:“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行,貧道最急於解開禹王三式,卻被三人中態度最不積極的刀王悟出其中奧妙。”秦正陽笑道:“你我急於解開禹王三式,反倒不能發覺其中的精髓,刀王不把禹王三式放在心上,反而能在自己多年的積累中找到解決的辦法。”刀王拈鬚道:“可惜無法得到另外六式,這一門驚世絕學最多能展現六成的威力。”絕塵子笑道:“能有這樣的收穫就已經很不錯了,崑崙派後繼乏人,貧道要回山指點後輩,先行一步。”身形如一隻大雁劃出,轉眼不見。秦正陽看著絕塵子背影道:“這個牛鼻子,一點也不糟踐東西,剛學會就用上了。”刀王道:“你們小兩口儘管自便,竹排老夫帶走了。”飄身落到竹排上,大袖一拂,竹排好似離弦之箭射出,隱入月色。薛九娘問道:“正陽,禹王三式有何奇妙之處?”秦正陽道:“只可意會,難以言傳。反正禹王三式已經融入自身,這件事先放一放,百靈島那邊有何動靜?”薛九娘答道:“喬少清得到百靈島秘籍,進步不少,喬玉清把黃金城的黃金盡數運到中原,召集了一大批舊日的嘍羅,準備一統江湖。烏雲仙夫妻手中沒有多少人,靈雲公主頗有心機,喬玉清這樣人物竟然對她俯首帖耳,此中緣由無從查起。”秦正陽點頭:“喬玉清,喬少清兄弟兩個不足為慮,靈雲公主才是如今江湖中唯一能威脅到我的人。孔靜修乃是武學奇才,對這個獨生女寄予厚望,此女修為恐怕不在其父之下,按說此女應該有四十幾歲,可容貌卻好似妙齡少女,內功練到駐顏這一步實在不簡單。”
薛九娘對自己容顏極為自負,聽到此語問道:“如今我的紫雲內功大成,容顏轉少,那靈雲公主是不是也修習過?”秦正陽搖頭:“你只是略窺門徑,當初在黃金城,孔靜修施展的縮骨功出神入化,那一門內功極為神奇。靈雲公主雖然比不上孔靜修的境界,但這一門內功更適合女子,因此靈雲公主才能保持青春。”薛九娘問:“靈雲公主必定有自己的巢穴,有沒有準確訊息?”秦正陽笑道:“自然瞞不住我,靈雲公主有兩個替身,一個在荊門,一個帶在身邊,如今在洞庭湖上一隻綵船之內,喬玉清,喬少清兄弟都是被她美色所迷,成為她的入幕之賓。喬玉清倒也罷了,喬少清修為極高,竟然被美色所迷,看來靈雲公主的神通不小。”薛九娘不解問道:“既然知道靈雲公主身在何處,為何不下手除去?難道你也被美色迷住?”秦正陽笑道:“讓女人不吃醋比上天入地還難。靈雲公主心思細密,部署周詳,綵船四周有不少高手隱藏,稍有風吹草動就會被她知曉。再說就算我被靈雲公主美色所迷也無用,她根本不敢見我,至今我還不知道靈雲公主的長相。”薛九娘這才放心,笑道:“如果你娶了靈雲公主,整個天下都在掌中了。”秦正陽滿懷自通道:“如今的天下已經在我掌中,靈雲公主這些伎倆在我眼裡不算什麼。當真動手,早把他們剷除了。”薛九娘問:“既然如此,為何不動手?等到他們對聚風堂或者海青師徒動手豈不晚了?”秦正陽解釋:“江湖不是我一個人的,我開創聚風堂的時候形勢嚴峻得多,有誰來幫我一把?海青師徒有一多半是我造就的,金童更是我親手提拔的,後面的路要他們自己走,身在江湖,不能把希望寄託在任何人身上,只有自己靠自己。”薛九娘點頭:“我明白了,你對自己的兒子都狠得下心,不過如果沒有當初的狠心也沒有如今的金象王,你什麼都對,我要回去了。”兩人攜手隱入夜色。
暮雲紛飛,暮靄迷茫,滿目煙波浩渺,瀰漫著無邊遼闊的南天。洞庭湖上游船往來,燈火照亮水面,管絃之聲不絕於耳,不時有樓船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