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動兵力了。
雖然龐嶽如今已經沒把任何一支清軍放在眼裡,但如果讓濟爾哈朗所率的這支援軍和江南清軍完成會師的話,恐怕一時間又會令戰事陷入膠著,從而讓光復南京的難度增大。所以眼下對出征的左府軍和右府軍來說,時間是最重要的。若是能趕在濟爾哈朗的前面抵達南京城下,無論是攻打南京城還是採用圍點打援,都牢牢地掌握了戰場上的主動,而若是讓濟爾哈朗提前進入了南京,無疑就會失了先機,徒增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因此考慮到種種因素,當前的安慶不僅要拿下,而且還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下。
龐嶽也瞭解到,目前駐守安慶的清軍為安慶、廣德、東山三鎮綠營和一支綠營水師以及幾百八旗兵,大概有一萬兩三千人。其中的綠營兵有不少還是最近兩三年才被編練成軍,比如安慶鎮,幾年前在江西戰場被全殲,如今的這個是後來才重建的,根本沒見識過多少真陣仗。這麼點兵力當然不足為慮,但安慶地勢險要,歷來易守難攻,且扼守著長江水道,大軍又不好繞開。要是強攻的話,還是得耽誤不少工夫。
“大帥,我看不如這樣。”當晚的軍議上,一直在中軍部聽用的石有亮難得地出了一回主意,“明日我軍留下一部分兵馬在安慶城外,盯住城內的韃子,大軍主力從旱路繼續東下。這樣也省得在這兒多耗上許多時日。”
龐嶽雖不想打擊石有亮的積極下,但還是否決了這個提議:“不行,安慶乃長江水路上的鎖鑰,不拿下安慶,水路豈能通暢?水路不通暢,我軍近十萬兵馬的糧草光靠陸路補給又豈能及時得到保障?再者,我軍此番東征,除了要光復南京之外,更重要的是要把韃子徹底打疼打怕!把他們剩下的底氣也全部打掉,為日後的北伐奠定基礎!如今以絕對優勢兵力,若是遇到萬餘綠營二韃子把守的安慶都選擇繞開,豈不是長韃子的志氣滅我們自己的威風?周明啊周明,你不出主意則已,怎麼一出注意就全然不像你一貫的風格?”
在場的眾將都笑了起來。
石有亮倒是沒當回事,也跟著笑了起來。
“無論如何,明日我軍都按原計劃攻城。”龐嶽道,“這安慶的韃子就算是顆銅豌豆,咱們也得把這銅豌豆砸碎了,踩著它的碎渣繼續前進。我大致算過時間,只要不拖延得太久,應該還是能趕在濟爾哈朗前面抵達南京城下。退一萬步說,就算讓濟爾哈朗先抵達了南京和江南的韃子合兵一處,那也沒什麼。當年我們在江西以並不佔優的兵力都全殲了譚泰的五萬大軍,如今雄兵十萬,反倒還怕了區區一個濟爾哈朗不成?”
就這樣,軍議上定下了明日的基調,隨後眾將也都領了各自的任務。
但誰也沒想到,隨後的形勢又有了變化,而且變化得有些出人意料。
就在後半夜,安慶城中突然一陣鼓譟,緊接著喊殺聲四起,在城內也看清楚地看見城內多處升起火光和濃煙。
城外的左府軍各部迅速做好了戰鬥準備,靜觀城中之變。
到天明時分,城頭豎起了白旗,隨後又有一隊人馬打著白旗出了城朝左府軍的營地而來,為了怕引起誤會,大隊遠遠地便停下,只派出兩騎先行過來聯絡。
這時,龐嶽才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原來就在後半夜,城中的三鎮綠營總兵秘密聯絡後突然發難,突襲了城內的幾百八旗兵,得手後主動獻城來降。只可惜讓水師給跑了。
得知這一訊息,龐嶽一時間難以置信,直到那三個已經剪去了辮子的綠營總兵跪在了他的面前。
“罪將偽安慶總兵張仰元參見龐帥!”
“罪將偽池州總兵徐一豐參見徐帥!”
“罪將偽東山總兵唐鳳山參見徐帥!”
那安慶總兵張仰元估計是三個人當中帶頭的,磕完頭之後又緊接著說道:“罪將等雖身處敵營卻一直記得自己是個漢人,總想著什麼時候能尋機反正。今日終於盼到王師前來,等到了這一洗心革面的良機,日後終於可以不用給韃子當狗,死後也不用再帶著著這恥辱的金錢鼠尾去見列祖列宗,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說完還怕龐嶽不相信,又表示自己可以讓城中的部眾全部放下武器出城來聽候發落。
龐嶽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著他的下文。
過了不久,城中的綠營兵果然全部列隊出城,當著城外明軍的面放下了武器。人數足有近萬,放下的除了堆積如山的旗幟刀槍火銃火炮等,還有幾百顆血淋淋的人頭,應當是來自於城中的八旗兵。
龐嶽看了看眼前有些震撼的一幕,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