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聲質問道。
董英軍中也自有人答話。氣勢上絲毫不落下風:“我們是何總督的標營,前去協防嶽州。爾等又是何人。膽敢阻攔?耽誤了大事,爾等擔待得起嗎?”
“原來是何總督的人馬。我們是興國候麾下的,奉興國候、龐大帥之命駐防嶽州,卻是未曾接到過接應貴部的軍令。再者,嶽州平安無事,兵力足夠,不需要協防,貴部還是請回吧!”
董英一聽火冒三丈,親自拍馬向前,衝著對面喝道:“他孃的。你們這些雜毛還配不上說這樣的大話!滾回去,叫個能做得了主的過來!”
那一隊忠貞營騎兵也不再還嘴,拍馬回到大陣中。隨後,李來亨在一隊親兵的簇擁下趕了過來:“我是忠貞營李來亨,剛才是哪個王八蛋嘴裡不乾淨?”
董英差點沒氣炸了肺,不過還是強忍著怒火,冷笑道:“原來是興國候的公子!我乃何總督標營總兵董英,久仰小老虎大名。”
李來亨隨意地拱了拱手:“久仰就不必了,董軍門不在長沙好好地待著。來這裡幹什麼?”
“奉何總督之命,前來協防嶽州。另外,何總督考慮到貴部此前連續作戰,著實辛苦。故命令貴部先行撤回原駐地休整,並另有糧草餉銀撥付。怎麼樣,小李將軍。還要我拿何總督的手令給你們看嗎?”
“董軍門客氣,手令就不用看了。”
董英聽到這話。剛鬆了口氣,李來亨的下文卻是狠狠地打了他的臉:“就算拿出來。到了我這裡也是廢紙一張,何必勞董軍門大駕呢?”
“李來亨!你好大的狗膽!”董英再也按捺不住,大罵道,“你竟敢對總督大人不敬,竟敢無視朝廷法度!你究竟有幾個腦袋?今日就算你老子在這,恐怕也不敢這麼說話!”
“去你孃的總督大人,別他孃的給臉不要臉!”李來亨也火了,“你們那點花花腸子小爺還看不出來?無非是看著這嶽州眼紅罷了!但你們不要忘了,這嶽州是龐大帥還有我們忠貞營打下來的,和你們有個毬的干係?沒出過一分力便想著爭地盤,你們想得可真他孃的輕巧!當初,我們忠貞營攻打荊州的時候,你們縮在哪兒?韃子大舉南下的時候,你們又在哪兒?若是我沒記錯,當初的新牆之戰,跑的最快的就是你董軍門吧!”
“來人,把這個目無法度,口出狂言的闖賊餘孽給老子拿下!”董英額頭上的青筋暴出,抬起馬鞭指著李來亨,朝左右怒喝道。
“你個驢日的倒是試試!”李來亨不屑地冷哼一聲,吹了聲口哨,官道兩側的樹林裡瞬時呼啦啦地出現大批弓箭手、火銃手,瞄準了官道這邊。
董英的底氣頓時去了一半,既不敢再有什麼過分的舉動,卻也不甘心就此罷休,握著馬鞭的手僵在半空,口中反覆地蹦著幾個字:“你,你,反了,反了……”
李來亨則暢快地大笑起來。
見火候差不多了,馮玉龍也拍馬趕了過來,對著董英抱了抱拳:“末將湖廣鎮陷陣營千總馮玉龍,見過董軍門!小李將軍年輕氣盛,言辭難免有些衝撞,還望董軍門不要放在心上。可我等確實也是奉命行事,還望董軍門多多諒解。”
經過了李、馮二人的紅白臉之後,董英不再氣勢洶洶了,聲音也平和了一些,卻仍舊在堅持:“可本將也是奉了總督大人之命!若是總督大人怪罪下來,你們承擔得了嗎?”
馮玉龍笑道:“若是末將沒記錯的話,我湖廣鎮可不歸何總督統轄。倘若何總督是此次北征的督師,末將自然不敢在此阻攔。又或者董軍門能帶來龐帥的手令,或是請來天子的諭旨,末將別說讓路,就是跪下來給董軍門磕頭賠禮也未嘗不可。”
董英見李來亨、馮玉龍態度都很堅決,於是便退了一步:“既然如此,那這樣如何?容本將先在嶽州城外紮營,至於是否入城,則由何總督與龐帥協調之後再做決斷。這樣的話,風千總與小李將軍就不算抗命,而本將對何總督也有個交待。”
不料,馮玉龍依舊是搖頭:“自大軍北征之後,嶽州便擔負著支援前線的重任。糧草重地,無關人等豈能隨意靠近?因此恕末將不能從命,董軍門還是請回吧。”
見一個小小的千總也敢對自己這麼說話,董英感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極大侮辱,可這又能怎樣呢?難道還能強攻不成?董英不是沒有自知之明,他深知對面那些湖廣鎮鐵甲兵的恐怖戰力,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一旦撕破臉皮開戰,自己絕對討不到什麼好處。
雙方對峙良久,董英最終還是不得不放棄了前進,帶著一肚子火沿原路返回。但他也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