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再到樹林。隨後,這樹林中的樹木也是越來越高大,越來越茂密,官道附近可供己方周旋的區域卻在一點點、不為人知地慢慢縮小。
再聯想到之前所看到的種種異常,陳友龍越發肯定心中的懷疑,一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後背脊也不由得開始發涼。
“石大人,快停下!快停下!”情急之下的陳友龍再也顧不了其它,扯開喉嚨便往前大喊起來。不僅自己喊。還讓周圍的丁隊官兵也跟著一起喊。
眾人齊呼,聲音不可謂不大,但夾雜在轟隆隆的馬蹄聲中還是時隱時現。
石有亮也並非沒有察覺,周圍地形的變化同樣被他看在眼裡,此時又聽身後隱約有人大喊快停下,便意識到情況可能有些不大對頭。
但察覺歸察覺,石有亮並未太當回事。像陳友龍此刻的那種吃驚更是半點都沒有。正如他之前所言,他就不信,荊州清軍包括眼下在前面逃跑的那些在內也不過七千餘人。便算設上個鳥圈套,自己這四千騎也能將之衝個稀巴爛。於是並未下令停下,只是傳令讓眾將士注意官道的一側。
飛虎營前三個千總隊中警覺起來的官兵也有不少,但石有亮沒有下令停下。他們自然不能停。依舊在拍馬直追。
陳友龍和身邊之人喊了好一陣,卻是半點用都沒有。
“傳我的命令,丁隊停下!”陳友龍咬咬牙,終於下定決心。
“大人?”
“停下!”
陳友龍的本部騎兵也是訓練有素,沒用多長時間,陣陣戰馬嘶鳴之後,漸漸地停了下來。
一走一停,瞬息之間。飛虎營主力便與丁隊拉開了距離,一里、兩裡。。。。。。
停下之後。陳友龍心中稍安,轉顧四周,只見官道東面不遠處便是一片比較茂盛的樹林,前方二三十步遠有一條岔道從官道上分出,直往樹林深處通去。這條岔道不如官道寬敞,但附近容納個幾百人還是沒問題的。
看到這,陳友龍心裡有了主意,叫過高安平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番。高安平得令,分出四五百騎兵離隊而去。
。。。。。。
寶安縣城對岸,長江邊上
盧啟武親自到近前看了看被清軍丟棄的旗幟、兵器、小車等物,又仔細地打量了那幾個被俘的清兵一陣子,心頭疑雲驟升。再獨自沉思片刻,突然間也和陳友龍一樣,後背脊上一股寒意直透骨髓。
“告訴本將,你是哪裡的兵?”盧啟武走到一個清兵面前問道,語氣平常,陰鷙的目光卻盯得那清兵渾身發麻,戰戰兢兢。
“回。。。回稟大人,小人是。。。是荊州綠營的兵。”
盧啟武面露冷笑,突然一聲大吼:“拉下去砍了!”
一旁自有幾名親兵上前,將那清軍俘虜拖出,還沒等他把一句完整的求饒話說出,便是手起刀落。
人頭落地,血濺五步。
盧啟武看也不看,來到另一名清兵面前,又問:“你是哪裡的兵?”
“大。。。大人,小人。。。小人確實是。。。是荊州綠。。。綠營的兵”看到同伴那具腔子裡還在噴著血的殘屍,這名清兵舌頭都開始打起了結。
“很好!砍了!”
刀光閃過,又一顆人頭落地。
當盧啟武走到第三名清兵面前,還沒開口,這名清兵便尿了褲子,癱倒在地,面色慘白,結結巴巴地道:“大人饒。。。饒命啊!小人是種。。。種地的,家。。。家住荊州城北邊的王。。。王家村。前幾日,有位。。。有位大人來到我們村,給了小人二兩銀子和。。。和這身衣裳,說是讓小人替他辦。。。辦點事。”
“那這兩人呢?”
“他倆。。。他倆和小人是一個村的,那位大人吩。。。吩咐了,如果被抓住,就說。。。就說自己是荊州綠營的。不然,就殺。。。殺了小人全家。大人,求你。。。求你放了小人吧!”
聽完這話,盧啟武猶如臘月天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呆了片刻方才如夢方醒,又急又恨地罵道:“他孃的,這下壞了!來人,傳我將令,全營集合!”
“大人,船已準備好了,不過江了嗎?”
“過個毬!集合,向北!”
“遵命!”
。。。。。。
樹林邊上,陳友龍吩咐完高安平,再抬眼望去,只見飛虎營主力和逃跑的清軍都已經沒了影子,只留下陣陣塵煙在上空飄蕩,久久不散。
陳友龍正準備下令繼續前進,遠處猛然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