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冰兒也不好意思地輕頜臻首,語氣中仍然透著一絲虛弱:“讓龐總兵見笑了。這幾日,還得多謝龐總兵為了小女子的傷情而多方奔走,請來了最好的郎中,買來了最好的藥材。小女子在此先謝過了!”說完便要掙扎著起來行禮。
龐嶽趕緊上前輕按美人香肩:“冰兒姑娘快躺下,勿要牽動了傷口。”情急之下便忘記了“男女授受不親”的龐大總兵做完這一舉動之後方才回過神來,飛快地收回了雙手,但同時一個稍顯罪惡的念頭卻從心裡噴簿而出:真柔軟啊!
龐嶽雖然只是輕輕一按,劉冰兒臉上的紅霞卻又濃重了幾分,一時也忘記了該說什麼才好。早晨清醒過來的時候,她便已經從齊良口中得知,當晚她受傷以後,龐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又是親自去請郎中又是親自去買最好的藥材,一有工夫便前來察看她的傷情。聽到這裡,劉冰兒的心頭頓時湧上了一股暖意,如今又看到龐嶽臉上那兩個因缺乏休息而出現的黑眼圈,更是大受感動,看向龐嶽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之前未有的東西。
最後,還是龐嶽乾咳幾聲打破了這種曖昧的氣氛:“冰兒姑娘哪裡的話?那晚要不是你挺身而出,我早就成了那刺客的刀下之鬼了。如此救命之恩,龐某就算把腿跑斷又何以回報?”
劉冰兒嫣然一笑:“當日在九龍山,龐總兵不也救了小女子一命嗎?這都是小女子應該做的,龐總兵又何須時時放在心上?”
龐嶽也跟著笑了笑,剛想問問劉冰兒方才為何會那麼悲傷地呼喊著父親,但轉念一想那畢竟是人家的**,如此冒昧地發問終究不妥,於是便又踟躕著提起了另一個話題:“冰兒姑娘以後在對龐某的稱呼上也無需這麼嚴肅,那日冰兒姑娘不是也說了嗎?只要再見面便會改口的。”此話一出,龐嶽頓時感到自己的臉上有了一種微微的發熱感。…;
聽完龐嶽的話又看看他的表情,劉冰兒的柳葉眉一彎,頰上的酒窩也開始浮現。不過,她還是抑制住了想笑出聲的衝動,點點頭:“那好吧,慕遠將軍。小女子以後有多有冒犯了。”
要是再把將軍二字去掉就更好了!龐嶽暗暗地想著,明面上卻仍然禮貌地笑道:“冰兒姑娘對龐某有救命之恩,在稱呼這種小事上儘可隨意。”
正當龐嶽準備再和劉冰兒聊幾句、順便加深一下感情的時候,兩個女傭分別端著剛熬好的湯藥和一大堆紗布、藥粉走了進來,看樣子是來給劉冰兒換藥的。見此情景,龐嶽也只好暫時作罷,告訴劉冰兒要好好地休息,自己有時間會再來看她,之後便略有不甘地離開了。
第二天,龐嶽接到了朱大典派快馬給他送來的一個通知:隆武帝已經離開福州將行在移至延平府,正召他去見覲見。
得知這個訊息,龐嶽在心裡尋思著:隆武帝最終還是無法再忍受鄭氏兄弟的驕橫跋扈,從福州搬了出來。只是他這一次召自己前去覲見究竟為了何事?難道已經準備移蹕贛州了?
結合目前的形勢,龐嶽並不希望隆武帝馬上移蹕贛州,因為明年年初贛州和吉安一帶將成為明清兩軍爭奪的焦點,到時候隆武帝若是在贛州,自己領兵出戰時必會為他的安全所顧慮,如此一來,將會無可避免地對作戰效果造成影響。原來的歷史上,雖說福建最後也被建奴攻佔,但至少在明年上半年的時候還是安全的。
但不管怎麼樣,還是先去見見再說吧。龐嶽將各種事務暫且交待給了張雲禮,便準備著出發事宜。
臨行前,龐嶽又特意去向劉冰兒告別。聽說龐嶽即將遠行,劉冰兒的眼睛裡也流露出了一絲隱隱約約的幽怨,不過在言語上卻沒有表達出來,只是微笑著讓龐嶽多保重。之後,讓龐嶽大感意外的是,齊良也在私下裡找到了他,向他說出的一番話更是讓他絲毫沒有準備。
“在下冒昧地問一句,龐大人可曾成家?”齊良先來了這麼一句。
龐嶽雖感到有些奇怪但還是如實地告訴了他:“龐某乃一武人,常年漂泊在外,未曾成家。齊管事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聽完龐嶽的話,齊良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那在下就直說了。看得出來,我家小姐對龐大人是有心的,自從上次在九龍山被龐大人所救,回到廣東之後便總是提起大人您。大人的那幅親筆所寫的《蘭亭集序》也被小姐掛在了閨房裡,每天都要端詳上一番。此番苦心,連我這老頭子看了都不落忍啊。唉,若龐總兵不嫌棄小姐出身商賈之家的話,還萬望不要辜負了她的一片苦心。”
聽完齊良的話,龐嶽頓時痴了,如果要用幾個詞來形容他現在的感受的話,那便是幸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