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是孫大嘞嘞夥同閔小耍告發東家的”。
唐百順又上縣城時,帶去了張沖和祁福。這兩個人按紀玉瑤的囑咐“聽你們唐大哥的”;唐百順卻在交代了要他們做的事兒後,沒讓他們倆兒去竇家店住。
第二天上午,張衝、祁福去縣城北十里外一個村子踩盤子。當晚二更便把閔小耍從牌九桌上薅到了村外。因為紀玉瑤說過“他好孬也是‘三尾虎’的借光老丈人兒,不看僧面看佛面,別傷損他”,所以他們倆兒一沒動手打、二沒抬腳踢,只把他帶到了一個風道口兒:張衝用短槍苗子頂住他腦瓜門兒,祁福扒去了他空心棉襖,還告訴他“我們是‘三尾虎’綹子的。因為你發燒昏了頭,跟孫大嘞嘞勾搭連環,誣告了我們瓢把子的朋友,不得不讓你好好涼快涼快”。
閔小耍會咋樣面對這兩個霸道漢子呢?他賭起來不要命,離開了賭場可就怕死了——何況槍嘴子舔著腦瓜門兒,西北風錐茬子似的往骨頭裡鑽?閔小耍這種人,就像燙得半生不熟的蕎麵糰子,一把它塞進河漏床子,杵子一壓,就會滴里嘟嚕擠出河漏條子……
“你是咋和孫大嘞嘞做成那筆死人腦瓜骨買賣的?”——這是張衝頭一次按河漏杵子。
閔小耍覺得頭髮茬子都掛了冰碴兒:這事兒只有我們倆兒啞巴吃餃子——心裡有數呀,他們咋日遊神似地記下了這筆賬?這可真是“若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