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當然不捨得說,可能他的血也可以。萬一影也像小白那麼笨,拿著刀子就往手上劃怎麼辦?
楚影沉吟半響,卻把懷裡的人摟得越發緊了。
掉落絕地不死,脫胎換骨般重新出現,枯絕的藥草在重重積雪下,她可以感應得到,如今,她的血竟然可以催生藥草?越想越驚恐,越覺得惶然。
“影,唔……”頭才一仰,未完的話便被他堵了回去,他那麼急切的探索著,讓她的唇火辣辣的發疼。
“你答應過的,沒有我的允許,絕不離開的。”他喘息著,在她耳邊說道。
心裡一陣陣緊縮,顧不得再去想其他,阿佑伸出手去抱住他的腰,“嗯,不離開。”
“我已經原諒你一次,若是再犯了錯,我就真的不原諒你了。”他狠狠的把她按入懷中,像是要嵌入身體裡,再也不能分開。
“好。”阿佑把頭埋在他胸前,鼻子裡都是熟悉的氣息,她閉了眼。
再也不想離開,影,我真的不想再離開了。
我怕冷,怕黑,影,你不在,我真的好害怕。
“影,我不想離開。”如果真的有一天不得不走,那一定不是我願意的。
楚影一把拉起她,“上馬!”
風在耳邊呼呼作響,阿佑在他身前,什麼也沒有問。
如果時光可以這樣一直下去,她願意什麼也不想,什麼人也不用再顧慮,陪他一直無窮無盡的走下去。
跑了大半夜,終是跑到了一座廟前。
門牆都已經很破舊,可是香燭之氣繚繞,看得出來供奉的人不少。
楚影一進門,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堅定有力
“我楚影,不跪天不跪地,因為我只相信自己;不信神不供佛,因為在我看來,靠一個沒有生命的泥胎,怎麼看怎麼愚蠢。”
“可是如今,我願意年年供奉香火,願意朝朝跪拜。她!”手指直直指向阿佑,“如果世間真的有神靈,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她所犯的錯誤都由我一力承擔,一生不夠,兩世,兩世不夠,三世,直到還清她的罪為止。”
話鋒一轉,“但是,不許讓她掉眼淚,而且,無論我多苦,都要看到她在身邊。”
“要不然,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明明跪著,那高傲的姿態,卻宛若世間一切,皆不在他眼中。
風華乍現
戰鼓聲聲,楚影一身鋥亮的盔甲,威風凜凜的騎在戰馬之上。
他抿緊了唇,深沉的目光在一眾將士的臉上掃過,目光所及,眾人都不自覺的挺直了腰。阿佑知道,他的目光,在飄向這一方的時候有微微的停頓,可是很快的滑過去了,然後,再也沒有望來過。
“出發!”長臂一揮,他拉緊了馬韁,馬兒立即前腳揚起一聲長鳴,帶著凜冽之氣疾馳而去。
阿佑遠遠的看著,只覺得這一刻的影,閃亮得讓天地萬物失色。
她驕傲的看著他,即便是他絕然而去的背影,也成了她眼裡唯一的風景。
小為收回視線,卻恰好看清了她臉上的神色,於是目光微閃,將頭扭向一邊,朗聲道,“我們也出發吧。”
率先離開,眼角的餘光,能看到白遠兮已經站在了阿佑的身後,於是定下心來,指揮著眾人朝預定的地頭走去。
此次來犯的,是以伍國的流寇為先鋒的收編軍。
說起伍國的流寇,風國人無不咬牙切齒。這支在黃沙裡成長起來的隊伍,先是在兩國邊境神出鬼沒,佔村為王,隨著人數的壯大,卻慢慢不滿足眼前的狀況,巧好在兩國臨界的地方,存在些三不管地帶,這些人便以此為據點,不時偷襲風國邊境鄉鎮小城,燒殺擄掠,無惡不作。
後被伍國的平武將軍收編,對此地地形的熟悉,再加上收編後正規軍的訓練,使得這支隊伍戰鬥力大大增加,越加強悍。
自楚影執掌銀翼軍以來,兩國交兵,伍國都是勝少敗多,是以此次調出平武將軍,便是下定了決心要好好打一場。
花翩翩說起這個訊息時,楚影不以為意的撇撇嘴,“無聊!”神色裡,卻或多或少的多了些認真肅然之色。
他當然知道平武將軍盧尚其人,武藝倒還在其次,但是用兵之道已經出神入化。風國與他交手後還能平分秋色的,從過去的戰績來看,只有護國將軍餘端一人。
微擰了眉,楚影在沙盤上思索著布兵之法。
“影,你想要這功勳,去換那個小丫頭?”花翩翩壓低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