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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明媚。我從蹲該做盤腿坐在那巨大的花盆後,面前粼粼的湖中,倒映出了那方亭與飄搖的白色紗帳。
搖光清脆的聲音從亭中繼續傳來:“徒兒便說是她沒管教好自己的狗崽,她便笑道:是啊,確實是那狗崽的主子沒管教好……師傅,您怎麼不繡了?”
糟了,這小搖光顯然是根直腸子,不知我是在取笑他和他的主子,但那柳寒煙未必。即是雪銘的好友,自也聰明過人。
偷眼看去,柳寒煙已經不再做針線,而是側身對著小搖光,小搖光已經再次說了起來:“後來徒兒就帶著她去客室,她在經過儲繡堂的時候,竟是無理地看著我們的繡者,還輕唱著什麼君不聞刺繡又一針,破曉鳥鳴聲……情針意線繡不盡 ,鴛鴦枕……
她當徒兒沒聽見,卻不知徒兒的耳朵可好著呢,師傅,徒兒覺得這菊大人定是好色之徒。才看到我們幾個繡者,便發了花痴唱情歌了。”
柳寒煙依然沒有說話,而好似微微垂下了臉,此番,那四方的繡架便徹底遮住了他。只有在微風經過方亭時,會有一方白色的薄巾從繡架後輕輕揚起,再緩緩垂落。
“徒兒就斥責她無理,她就說什麼美的東西若是不屑一顧,那便是對美的不敬啦……”
當搖光說到此處時,柳寒煙再次揚起了臉,可見繡架上方他一片如墨的青絲,一塊大大的白色藍邊的方巾覆於其上。
“現在她就在客室用飯,讓徒兒來問師傅可否借菊裡山南麓一用,她好像真的不是來看師傅的,行色很匆忙。師傅,徒兒怎麼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