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會阻攔。”
程昱笑了笑,向內宮走去,一直來到曹操的官房前,一名內侍上前笑道:“魏公在等候軍師,請吧!”
程昱走進房間,只見曹操負手站在窗前,凝視著天空出神,程昱連忙上前施禮,“微臣參見魏公!”
曹操回頭微微笑道:“我在想,植兒會去找誰幫忙求情,沒想到卻是仲德來了。”
程昱苦笑一聲道:“植公確實來找過我,不過,我倒不是想幫他,而是我權衡利弊,覺得魏公不能把事情做得絕,狠狠教訓士族即可,若做得絕,會把他們直接推給劉璟,恐怕會引起很多不利於我們的情況發生,請魏公思。”
“你說的不利於我們的情況,是指什麼?”曹操又追問道。
“微臣是指士族會轉移財產到漢國,士族也大多是豪族,控制眾多土地和人口,一旦引起他們恐慌,必然會出現大規模的財產和人員轉移,會損害到我們的稅賦收入。”
曹操沉思片刻,終於點了點頭,“仲德說得對,我險些失了計較,那依你之見,該如何處理這樁大案?”
“魏公需要立威,需要精告士族,但又要考慮懷柔,這就要把握一個,微臣建議,可放過老的,打擊小的,既能顯出魏公寬仁的一面,又可狠狠打擊士族的囂張氣焰,可謂一舉兩得。”
曹操笑了起來,“不愧是軍師,這個把握得很好,就依軍師之言。”
程昱心中稍定,又取出他寫的報告,“啟稟魏公,這是微臣針對劉璟即將發動的滅胡之戰提出的建議,微臣的方案是,對外削減軍備,對內苦修內政,輕徭薄賦,加大軍屯力,爭取時間加強自身實力,為將來的中原爭霸打下基礎。”
曹操緩緩點頭,“仲德所言,深合吾心。”
建安二十年春,轟動魏國朝野的楊崔通敵案終於落下塵埃,由於證據確鑿,危害大,楊修和崔琰被曹操下令處斬,而尉楊彪和司空崔林被網開一面,削職為民,勒令在家閉門思過,沸沸揚揚的楊崔大案也由此落下了帷幕
天矇矇亮,鐘樓響起了鐘聲,隨著守城官兵的一聲高喝,“開門嘍!”鄴都西門緩緩開啟,一隊士兵從城內奔出,在城外兩邊列隊,等候在城外的數名菜農和商人都迫不及待地挑著擔向城門處湧去。
這是每天都會發生的一幕,士兵們早已習以為常,對城門口的混亂皆無動於衷,在一旁叫罵聲中,人們開始湧入城,城外的人也隨之越來越少,這時,離城門不遠的官道上站著主僕兩人,主人年約五十餘歲,頭戴平巾,身著青色布袍,面板白皙而清瘦,騎在一匹健壯的毛驢上,身旁跟隨著一名十**歲的年輕僕從,身著短襟,肩上挑了一副書箱,這兩人的模樣在這個年代為常見,正是那種去各地遊的書生。
“阿伯,城外人已經少了,我們上前去吧!”年輕人急不可耐道。
中年男捋須緩緩道:“不急,等他們走完後我們再進城。”
中年男名叫王晨,來自原,雖然衣著簡樸,但他卻是天下七大世家中原王氏的家主,原王氏在董卓時代盛一時,以司徒王允為代表人物,但在李催之亂中,王允家族遭遇滅門之禍,原王氏也深受打擊。
但它畢竟是幷州第一世家,人才輩出,短短二十餘年後,原王氏又重新興盛起來,不僅弟遍佈幷州各地為官,而且一些重要人物也進入朝廷中央為官,比如王晨之弟王凌,就官任魏國尚書。
在漢國也有不少王氏弟為官,比如王晨之王禹參加了襄陽公開舉士,被任命為枝江縣丞,再比如王允幼弟王春,被劉璟封為河曲郡守,為漢國開發河曲效力。
對於世家來說,權力並不重要,傳承才是第一,權力不過是傳承的一個工具罷了,所以無論在魏國為官,還是在漢國為官,對於王氏家族來說都是一回事。
這次王晨親自趕來鄴都,就是楊彪案,楊彪父被抓,崔林兄弟被抓,兩大士族領袖都鋃鐺入獄,這對天下士族無疑是巨大的震動,為了尋找真相,王晨不惜千里跋涉趕到了鄴都。
守城門計程車兵沒有為難他,畢竟象這樣騎驢遊的書生實在多,讓他順利進入了鄴都城,王晨上一次來鄴都還是五年前,他都有些忘記兄弟的府宅了。
“老爺,我去問一問!”
隨從一詢問,走了數里,終於找到尚書王凌的府宅,隨從奔上臺階,“快步去稟報你家老爺,就說家主從原來了!”
王凌是王晨之弟,在朝廷為官多年,他雖然出身士族,卻頗受曹操賞識,一青雲直上,在魏國建立後出任尚書,位高權重,王凌今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