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一怔,他忽然大笑起來,“說得好,不愧是我的徒弟,不到最後一刻,我怎能放棄!”
他站起身,忍著劇痛翻身上馬,提起戰刀對士兵們高聲喊道:“各位兒郎,振奮起精神來,隨我最後一戰,寧可戰死,也絕不投降!”
“寧可戰死,絕不投降!”
士兵們舉刀高聲怒吼,聘大喝一聲,“跟我殺!”
他猛地催動戰馬,戰馬奔騰,他們像一把誓不回頭的戰刀,向南面的曹軍直撲而去,這時,張遼見聘死活不降,他心中大怒,便冷冷令道:“既然不降,就取他人頭報功!”
‘咚!咚!咚!’曹軍戰鼓聲驟然響起,跟隨著戰鼓的命令,四面八方的曹軍儼如狂濤巨浪,向只剩下不足千人的江夏軍殺去。
這時最後一場慘烈的戰鬥,戰場箭如雨發,一片片江夏士兵被射倒,剩下的數江夏士兵手執盾牌,迅速集結成一個圓,將聘包圍在中間。
此時聘的戰馬被射死,蔡進身中箭,已昏迷過去,聘半跪在地上,右手拄劍,他失血過多,已毫無體力,要麼自刎而死,要麼束手就擒。
聘望著四面黑壓壓的曹軍,不由長長嘆了口氣,難道我聘就將死在此處?他忽然一咬牙,拔劍向脖抹去,幾名親兵早就留意他的動靜,眾人拉住他手臂大哭道:“就算力竭被俘,州牧也會救我們回去,帥若死,什麼希望都沒了。”
聘嘆道:“我寧可死,也不想被俘受辱!”
他話音剛落,遠處忽然傳來了號角聲,“嗚——”頃刻間,號角聲從四面響起,儼如原野上的風暴,山中雷鳴,江夏將士們即將冷卻的鮮血又被這號角聲點燃了,戰意重新燃燒,他們紛紛回頭向南方望去,眼中充滿了生的希望。
“是騎兵!”
曹軍大喊起來,黑暗中,原野上如悶雷一般響起,只見一片黑壓壓的騎兵隊在南方突然出現,儼如月光下生成的精靈,正鋪天蓋地向曹軍殺來。
南方忽然變得灰濛濛一片,渾塵瀰漫,遮蔽了月光,月亮也被塵土吞沒了。
“大帥,是騎兵,我們的騎兵來了!”
親兵們激動得滿臉淚水,將聘扶了起來,熱淚從聘的眼中湧出,州牧竟然派騎兵來救援自己,這一刻,力量又回到了聘身體裡,他高高舉起雁翎刀,嘶啞著聲音大喊:“兒郎們,我們援軍已到,一定要活下去!”
“活下去!”
數士兵厲聲大叫,一根根長矛刺出,他們彷彿變成了一直髮怒的刺蝟。
廖化率領的兩千騎兵被劉璟緊急派來救援聘,他們可以說是偷襲,在二五十步外才吹響進攻的號角,如暴風驟雨般向曹軍橫掃而去。
此時于禁調動弓箭手已經來不及,只得緊急派數長槍迎戰,“不要亂了陣腳,不要讓敵軍殺進重圍!”
于禁舉刀大聲叫喊,但兩千騎兵衝殺而來的滔天氣勢已經讓曹軍膽寒,士兵們紛紛後退,江夏騎兵殺來的瞬間,很多人都絕望地慘叫起來。
江夏騎兵如暴風驟雨般殺進了曹軍重圍,鐵騎如虎豹,所過之處,人頭劈飛,肢體四裂,血霧瀰漫,奔逃不及的曹軍士兵被捲入鐵蹄之下,哀嚎遍野,馬踏成泥。
江夏騎兵一橫掃曹軍,儼如摧枯拉朽,曹軍士兵膽寒了,紛紛向北奔逃,嚴密的包圍圈終於被江夏騎兵衝潰了。
曹軍士兵向北奔逃,而北方的曹軍號角聲也此起彼伏,這是要求曹軍重新集結。
江夏騎兵忽然向兩邊分開,繞過了中間聘和他的數士兵們,他們迅速結成方陣,將聘和曹軍分隔開。
這時廖化奔至聘身旁,抱拳道:“奉州牧之令來救援帥,請帥立刻隨我們撤離!”
聘慘然一笑,“廖將軍及時趕到,才使聘得以重生,大恩銘記於心。”
“帥不必感謝,末將只是執行州牧之令,請帥上馬。”
廖化回頭一擺手,幾十名騎兵牽來馬匹,將聘和士兵們扶上戰馬,其餘士兵則與合乘一騎,戰馬調頭,向南方賓士而去。
這時曹軍已集結完畢,開始用弓箭向江夏騎兵反擊,江夏騎兵手執盾牌,不斷後退,幾十名受傷落馬的騎兵也被一一救起。
廖化見聘已遠去,便喝令道:“撤退!”
“嗚——”號角聲再次吹響,江夏騎兵如潮水般撤退,越來越遠,片刻後,便消失在原野的盡頭。
張遼遠遠望著江夏騎兵遠去,他沒有帶騎兵,面對騎兵的高速機動,他無計可施,只得長長嘆了口氣,對司馬懿和趙儼道:“沒想到南方水澤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