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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湛知道祖父是明白人,她便不再多說什麼,關鍵是她不能多參與陶家之事,那會讓丈夫不滿,她起身跟著姑姑走了。
望著孫女走遠,陶烈臉沉了下來,回頭冷冷對陶政道:“速去把你父親找來。”
陶政心中也明白了幾分,嚇得他連忙起身去找父親了。
自從孫女陶湛出嫁後,陶烈便不再過問陶家事務,一方面固然是因為他年事已高,更重要是,他希望兒孫能夠自立,不再需要他操心,陶家一樣能繁盛下去。
但從今天的情形來看,情況並不如意,陶家似乎並沒有跟上形勢,依然在原地踏步,這是最讓陶烈擔心的事情。
當初他並不願意將陶湛嫁給劉璟,很大程上也是他不想讓陶家介入官場,但現在荊州州牧已經成了陶家女婿,陶家卻依然在追逐蠅頭小利,這就讓陶烈感到一種深深的危機。
這時,堂下傳來腳步聲,陶勝和陶利快步走進了大堂,他們是聽說陶湛回孃家了,才匆匆趕來,正好在門口遇到了陶政。
陶烈冷冷看了兩個兒一眼,“去後堂說吧!”
他轉身拄杖向後門而去,陶勝和陶利連忙上前要扶住父親,卻被陶烈甩開,慢慢走進後門,兄弟二人面面相覷,心中皆感到驚異,父親這是怎麼了?
後堂,陶烈坐在位上,看了看長,又看了看次,冷笑一聲問道:“兩位東主的生意近來如何?”
陶勝感受到父親的話語中帶刺,他心中有些慌亂,連忙躬身道:“父親,您這是怎麼了?”
陶烈見他不回答自己的問話,又轉頭問次,“二東主說說吧!最近生意如何?”
陶利也感覺到不妙,他硬著頭皮道:“回稟父親,生意做得很順,最近又接到一筆大買賣,江夏軍準備把成的戰利賣給我們,只要一轉手,將有倍的利。”
“但昨天你們卻做了一筆虧本買賣。”
陶烈淡淡瞥了一眼站在遠處的長孫,“政兒被停職了,你們是什麼感想?”
陶勝已經知道父親是為什麼事而生氣了,應該就是政兒被停職之事,這件事陶勝也感到非常突然,他心中很亂。
昨天他和兒商量一下,決定讓兒媳去州牧府摸摸情況,看是否能從女兒哪裡得到一點訊息,所以聽說今天女兒回孃家,他便急急趕回來。
陶勝嘴唇動了點,囁嚅道:“回稟父親,孩兒心中也很茫然,懇請父親指點。”
陶烈一招手,把長孫叫上來,“我想你應該明白一點了,你自己說吧!”
陶政畢竟在官場上混了一年,多少知道一點官場規矩,剛才他去找父親時便已想到了問題所在,他躬身小心翼翼道:“回稟祖父,孩兒被停職,應該是州牧對陶家的精告。”
陶烈點點頭,瞥了一眼陶勝,“你明白了嗎?”
陶勝的額頭已見汗,他終於明白了兒被停職的原因,但為什麼會這樣,陶勝心中還是有一點茫然,其實這也不怪陶勝,他畢竟是商人,對官場規則瞭解不深,對政治脈絡更看不懂,千年來,精通官場的商人也只出了一個呂不韋。
而陶烈曾做過南陽郡丞,在官場滾打多年,再加上他本身閱歷深,所以很多問題看得透。
事實上,陶烈也有責任,他沒有好好培養兒,只是他自己在荊州和江東之間走出了一條,然後讓兒沿著自己的軌跡走,這就叫‘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陶烈也無可奈何了,他看出兒是真的不懂政治之事,他必須趁自己未死之前,好好教一教兒和長孫,讓他們不要在大潮中迷失方向。
陶烈這才緩緩道:“商人之利有,下是暴利,坑蒙拐騙或者一夜暴富之類,就屬於暴利,這種暴利不能長久,晨得晚消,最重不過是竹籃打水;
中是商利,四面經商,通達江海,十年積累,厚積薄發,所獲商利可富貴世,比如陶家,雖然富可敵國,卻還得看權貴的臉色;
上才是權利,轉商為官,躋身權貴,出相拜卿,澤被十世,居廟堂之高,又豈是江海商賈所能仰望?”
陶勝默默點頭,“孩兒有點懂了。”
“你呢,懂了嗎?”陶烈又問長孫道。
陶政躬身道:“孫兒明白!”
“既然都明白,咱們就說說今天之事,政兒被停職是因為陶家壟斷了武昌縣貨運,使其他船主無以為生,集體告狀,所以州牧才精告陶家。”
陶勝心中驚訝,原來是這麼回事?他又向兄弟陶利望去,這件事是他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