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開了又關,視界裡多了抹修長筆直的身影。她不介意被打擾,只希望他是個陌生人,陌生到不會介意她如此落魄的樣子。
“拒吸二手菸,請把煙熄了好嗎?”任峰不悅地蹙起雙眉。原本奢望吸進一口令人稍微放鬆的空氣,卻吸進了滿腔煙臭,而那個汙染空氣的人正不怕死地倚著牆,整個人斜坐在窗臺上。天啊!這是十八樓耶!
“原來你也有不耐煩的時候啊!”恩雅冷淡地道。
整晚看他怡然自得,怎麼也笑不完存虛偽作態,原來他的臉也有冷下來的時候?
“何恩雅?”任峰訝然地微揚眉頭。那個像半浮在空中吞雲吐霧的人真是她?
“你認識我?”
“你究竟該死的坐在那裡幹什麼?!”任峰氣急敗壞。她以為她在幹什麼?
耍帥嗎?從那裡跌下去只有“粉身碎骨”四個字。“你在擔心我嗎?”她微傾上身,將頭倚在曲起的膝上,緊盯著他的雙眸湛亮如星,揚在臉上的笑容詭譎神秘、莫測高深。“我該擔心你嗎?”任峰不動聲色的靠近,全身肌肉蓄勢待發。她的表情令他頭皮發麻。“也許你該擔心。”說完,恩雅緩緩地咧大唇邊的笑,而後縱身一跳。
“何恩雅!”任峰狂吼,心神懼裂存衝至陽臺邊,卻看見她在矮了約一尺半的平臺上衝著他格格直笑。“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愣了幾秒,他額露青筋、臉色鐵青的開口,聲音像被刮過般低沉粗啞。“下來吧!這兒的視野更好。”她抬頭燦笑著邀請。
任峰手腳利落地一翻一躍,來到她身旁,眼底的血絲仍在,被驚嚇的心跳仍未平撫,他雙手握拳,似乎無法決定該怎麼做,然後他一把搶過她手上的煙,狠狠地吸了一口。“對不起,我似乎真的嚇到……”尼古丁根本起不了任何安撫情緒的作用,任峰丟下煙,猝不及防地獲住她的手,用力將她整個身子拉進懷裡,以另一手探進她髮間固定她的頭後,他俯身狠狠地掠奪她的唇。
突如其來的攻擊令恩雅錯諤萬分,她開始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了他的唇、他的舌、他對她唇齒間的予取予求。
然後,瞬間的認知像閃電般擊中她,她停止掙扎,瞪大雙眼仔仔細細體會他在她唇齒聞的肆虐,但天啊沒有!沒有!沒有!
她沒有不舒服的抗拒感,沒有胃部翻攪的噁心感,沒有想吐,也沒有受不了的想將他推開,有的只是陌生氣息入侵所感到的怪異與充實。
確認了,得到答案了,她突然茫然得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然後被他唇舌的動作吸引,她選擇攬上他的頸間、合上雙眼,怯怯地嘗試回應他。
感應到她的主動投入,任峰放柔了對她的鉗制,開始引導著她的舌和他一同嬉戲,長吻中,恩雅像嶄新的海綿般飢渴地吸收著,也很快的將所學到的一切試驗在他身上。
為此,他幾乎離不開她的唇,但這實在太荒謬了,不過是一個吻;任峰在心中反覆地提醒自己,卻仍舊擁著她,留戀地汲取她口中的甜蜜津液。
“別再這樣嚇人了。”好不容易結束這個吻,離開她的唇後,他緊緊地抱住她,下巴摩挲著她的發。“對不起,我不是存心的。”恩雅下意識存撫上他的臉,然後她諒異的看著自己的手再次貼上他的臉,柔軟掌心下略微粗糙的撫觸,提醒著她男人跟女人的不同。她真的不排斥他,可是為什麼?“如果你是存心的,那你就太可怕了。”任峰認真地道,抱住她的手施壓再拖壓,像是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裡,也像懲罰。恩雅幾近貪婪存感受他窒人的擁抱,他獨特的男人氣息包圍著她,感覺像做夢般不真實。
這就是男人的胸膛了,寬闊、結實、溫暖,她渴望了幾乎像是一輩子。
好半晌,像終於能沉澱自己翻騰的心緒,任峰放開她,兩人沿著牆邊並肩而坐。
這個延伸而出的平臺並不大,凸起的矮牆擋住了大部分的視線,他們只能看見光害嚴重得只剩皎白月亮和寥寥幾顆星子的天空,嘈雜的人聲和音樂像從很遠、很遠的存方傳來。
“現在告訴我,你究竟該死的在陽臺上幹什麼?”
任峰沉下臉色沒好氣地問。一想起方才,他還心有餘悸。
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愈接近她,只覺得愈迷惑,他不要這樣的迷惑,卻又無法不靠近她。
“不過想些事情罷了。”恩雅雙手抱腿環緊自己。
少了他令人幾乎喘不過氣的擁抱,夜突然變得有點冷。
“想什麼?”他側頭看她,犀利的目光嘗試解剖她。
“想到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