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償一點什麼。”
“看來,陛下還是後悔了。”
“……你今天的話很多哎!你也在同情他?”
“無奈地以痛苦的心情,拖著疲憊的身軀,不可避免地跟自己朋友兼戀人做生死決戰,這的確值得同情,不是嗎?”黑色的面巾,輕輕地隨著嘴巴的吐氣抖動著,彷彿這面巾就是一面扇子,把異樣的風浪扇進皇帝的心湖上。
皇帝沒有說話,於是他繼續說下去:“他曾經說過一句話:‘我的狗很隨便也很容易養,只要你不傷著它,它對誰都是那麼好。’其實,飛雲跟他的狗性格也很相像。”
“只要不傷害他,一切好說?”皇帝劍眉一軒,問道。
“沒錯,陛下看他過往的功績就知道。每次當他遇到不適合生存的環境,他寧可選擇自己離開而不是用他的力量強行改變這一切。由此推斷,陛下逼他對付奈爾特,即便他真的勝利了,他也必定會傷心地不顧一切離開。”
“我知道了。問題是,那個奈麗沒有一個跟皇帝稱兄道弟的老爸啊——”無盡的嘆然,後面就是無盡的惆悵。
“沒想到,這場勝負未知的對決,居然會劃上同樣的句號。”
“無論戰事勝負如何,雙方都要損失一個元帥嗎?”
“看來是這樣了。”
“其實……不,或許陛下還可以提前做點補救措施。”
“補救?”
“嗯。”說罷,侍衛長把頭湊到皇帝的耳邊。
一分鐘後,皇帝的臉上現出想當場把侍衛長掐死的奇妙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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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遠在銀河系另一邊的海恩斯首都裡。
年輕的獅子王卡洛爾正用近乎苛刻的目光盯視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白髮老人。
地毯,是鮮紅色的,但,即便是這豔麗的鮮紅,也無法比擬卡洛爾此刻心中的憤怒。夕陽照映在紅色的地毯上,泛起赤紅色的炫光,籠在卡洛爾英俊的臉龐上,抹在他那玉雕似的耳朵上。這份輕微的熱力,透過面板融入他的心裡面,化成了羞怒的火氣。
“奈爾特卿家,朕想問你,朕的勝利哪兒去了?被小偷偷走了?還是你不小心弄丟了?”熾熱的視線是那麼的狂烈,又那麼地無所不在,彷彿從他那雙獅目中射出來的,是足以透視人體的掃描光線而不是目光。
“勝利女神只會把勝利頒給最懂得利用天時地利人和的人。”奈爾特的回答,並不是卡洛爾想象中敗軍之將那種虛弱無力,反而給他一種盤石不可摧的感覺。
“很好!很好,回答得很好。朕倒是想問問,朕派你帶領千萬大軍,越過宇宙的深淵遠征數百光年,為的是什麼?為的是勝利!絕對的勝利!必然的勝利!完美的勝利!
可是,你給朕帶來的是什麼?往朕臉上抹的是什麼?是失敗!是恥辱!朕問你,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雙眼血紅,佈滿了血絲,卡洛爾真的變成獅子了,要吃人的獅子。
在奈爾特旁邊,是噤若寒蟬的眾將臣,可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為奈爾特求情。
其實誰都知道,卡洛爾怒的並不是失敗的本身,而是失敗的時間。幾天前,卡洛爾才向米利亞誇下海口,說兩個星期之後就能邀她至愛密斯爾星——克薩斯著名旅遊聖地,離克薩斯星五十三光年處旅遊度假。
結果可想而知。
“微臣技不如人,無話可說。”
“什麼?你……”
“能夠在最大程度上利用天時地利,這本身就是一種厲害的本事,輸在飛雲手上,微臣心服口服。”
“你還為自己辯駁!朕就不信,你會真的輸在那個機會主義者手上。還有,為什麼他會在最後時刻放你走?說!”誠然,用這種口氣責問元帥是不妥當的做法。但是,這個問題本身就具有無可辯駁的合理性,所以卡洛爾此時表現出來的無限逼迫感裡面,倒是正氣十足。
“微臣並不同意將飛雲形容為機會主義者,如果真的是,他也只能算是抓緊機會主義者。正如微臣所說的,能夠在迅息萬變的戰場上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這本身就證明他有名將的資質。至於陛下所說的,飛雲特意放走微臣,微臣對此無法判斷。如果陛下要追究這次戰敗的責任,微臣願意一力承擔所有責任,畢竟,是微臣的任性才導致了整場戰事的失敗。”
奈爾特的回話跟他的性格一樣,剛直而沒有絲毫轉圜餘地,只是這份不卑不亢,卻徹底激怒了卡洛爾。
“你……”千萬個足以稱之為詛咒的惡毒詞語,漂浮在卡洛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