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處於自己的最佳攻擊範圍才停止。
此刻他伏在地上不動,周邊是遍地的碎石、木片、冒煙的草料,且不說看不見,就算看見了,也絕對以為是一具死屍。
離的近了,東河才發現,這些獸人狼騎大體還是人的樣子,但細節處總有明顯不同。譬如高聳的面部骨骼,粗糙的面板和粗糲的毛孔。一雙眼睛竟也象狼一樣,在夜裡發出綠光。
東河屏住呼吸。此人必須一擊必殺,而且不能發出太大的響聲。否則一旦引起前面諸人的注意,自己不僅跑不掉,而且會死。
東河寧心靜氣,這一刻注意力高度集中。傳承自蛇魔的本領發揮出百分百的功能,就連獸人鞋底摩擦地面一小塊碎石的聲音都清晰得彷彿就在耳邊。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再次瀰漫全身,一種既冷酷無情又熱血沸騰的矛盾複雜的感受充斥心頭。
來殺劍客的獸人騎士拖著一條半瘸的腿,那是剛才爆炸裡受的傷。他來到劍客跟前,圍繞著劍客的身體嘰裡呱啦地說著東河聽不懂的語言。東河猜測那是獸人語,同時也猜測那獸人之所以不立刻上前殺了劍客,顯然是之前被劍客殺破了膽,此刻不敢冒然上前。
轉了幾圈,在確定地上的高絕劍客確實昏迷了之後,這名獸人騎士眼中亮起嗜血興奮的光澤,畢竟可以親手斬殺這樣一名高手。然後他舉起手中巨大的鋼刀,高高過頂,大喝一聲,就要砍下來。
就在此刻!東河心中一聲暗喝。左手微微抬起,臂弩的鋒刃直指獸人的咽喉。
嗖!
三枚弩箭幾乎不分先後,只發出一聲聲音,在獸人的眼中不過是閃過一道黑電。
然後獸人就覺得自己脖子一熱,有沙沙的漏水聲在耳邊響起,接著脖子上迅速感受到一股燙人的暖流,順著脖子浸染道胸口,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獸人的身子緩緩倒下,一道黑影竄至獸人的背後,將溫熱的屍體扶著慢慢坐下,以免被前方的敵人發覺出什麼不同來。
這一瞬間不過就兩三秒的時間,獸人們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又損失了一名戰士。
東河讓這名獸人屍體背靠在一具馬屍身上,讓人從遠處來看以為正坐在地上休息。他躲在屍體的陰影中,發現前方並無人注意這裡,稍稍鬆了口氣。
處理好獸人,他來到劍客的身邊。劍客趴伏在地上,一身白衣上此刻盡是灰塵鮮血。東河這才發現原來竟是名女劍客。
此刻女劍客長劍脫手,臉上的紗罩也跌落一邊。東河將人翻過身來,入目的是一張清冷美麗的臉,十七八歲年紀,只比東河略大,雖然臉上沾染血漬灰塵,但仍不掩其新月般美麗的光輝。
東河此刻也無心欣賞。他發現女劍客此刻呼吸微弱,似有似無,久經醫術的他,自然明白這是受傷過重,生命垂危的徵兆。
所幸有了空間袋之後,他也是藥不離身。尋到對症的藥給她服下,又在其背上舒筋活血,只小片刻,女子就醒了過來。
“噓!別說話!是我救了你。我是人類!”看到女子冷冽的目光,東河怕對方以為自己是獸人,連忙解釋道。
女子伸手就朝臉上摸去,卻發現面紗早已不在,臉上閃過一抹一色,冷聲道:“放我下來!”
東河這才發現自己依舊將女子放在自己大腿上,道聲抱歉,將女子輕輕放在地上。
“現在怎麼樣了?”女子問道。
東河扭頭看了看門口,依舊是喊聲震天,雙方似乎誰也沒能前進一步,依舊在門前拉鋸戰。於是回道:“獸人還剩十個人,哦,不。十一個人,山頂上還有一個。其中那個和你打鬥的老頭,被樓頂上你的朋友射穿了胸口,但應該沒死,此刻正有一個受傷的獸人在照顧他。至於剩下的獸人則正在門口和你們的兩個人,外加驛站裡的旅客殺得難解難分。不過因為有狼群的關係,我估計到最後,勝的一方肯定是獸人。”
女子眉頭緊皺,在東河的幫助下掙扎著坐起來,東河連忙將他移到一處遮擋的地方,免得被獸人看見。
女子背靠一根木柱坐好,問道:“你怎麼能逃出來的?”
東河一指馬廄,說道:“我晚上睡在那裡。”
女子眼中掠過了然之色,道:“那你怎麼不從圍牆逃走?”
東河苦笑一聲,道:“外面密密麻麻恐怖不下幾百只狼,肯定是逃不走的。”
女子眼中憂色更甚,抬眼看向頂樓。東河知道她心中所想,說道:“別看了。你的兩個朋友都安全。只是那個射箭的英雄好像也受傷了,連弓都丟到了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