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有了坦然就死的念頭?
“陛下是燮國的王,陛下是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陛下是恩賜我性命的主人,我根本無從——”蘭堇聽見自己以一種平靜木然的語調開口。”
“往口!”沒有等蘭堇說完,燮王就低吼著打斷,同時雙手猛地向前一推,將蘭堇摔向地上。
“很好,在朕為你費盡心思、做盡一切之後,就只換來你這句‘無從選擇’!好,很好!”燮王俊臉鐵青,氣得渾身發顫,伸手指著地上的蘭繭沉聲道。“你辜負朕的一片心意,聯絕對不會放過你!”
“來人!來人!”燮王忿忿地甩袖,跟著轉頭呼喊侍衛,等他們迅速出現在跟前時,冷聲命令道。“將蘭堇送回‘祥雲閣’,加派人手看好他,一步也不准他離開,否則我要你們的命!”
“遵旨。”從末見過面色如此凝重的燮王,侍衛們不敢延誤,半刻也不耽擱地拉起地上的蘭堇,低著頭迅速離去。
“該死!”即使寢宮內已經空無一人,燮王心中的怒氣依舊無法宣洩,他寒著臉快步走向牆追,拔出懸在上頭的一柄寶劍,洩恨似地東砍西砍,不一會兒,已經將在宮內所有的擺設弄得面目全非。
一直到氣消力也盡了,燮王最後將長劍用力地刺入床鋪,雙手扶著劍 柄喘息,雙眼冰冷地凝視著某一個方向,惡狠狠地說道:“蘭堇…你居然如此辜負朕,朕絕對不會放過你。”
受盡燮王寵愛的蘭堇,如今卻被軟禁在祥雲閣的訊息,不到半天已經傳遍了整座大燮皇宮。
有人欷嘆、有人惋惜,更大多數人帶著幸災樂禍的看戲心情,所謂伴君如伴虎,帝王的心向來是最難以觸碰的。而蘭堇不過是一名男寵.就算再怎麼受寵也不過是一時風光,畢竟他無法像其他嬪妃一樣為燮王生下皇嗣,會被打人冷它甚至趕出宮外,都在眾人意料之中,只是誰也沒想到,這一天居然來得這麼早。
其中最高興的,莫過於瑛皇后了。
自從十多日前在樣雲閣討了個無趣之後,燮王再也沒有踏入她的銀鳳殿,瑛皇后心中雖有妒火難平,卻也不敢再惹燮王不快。如今,聽聞美貌少年蘭堇被軟禁在祥雲閣已超過了三天,但燮王卻沒有重新喚回他的打算。瑛皇后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仔仔細細地梳洗妝點一番,宛如一朵最嬌豔的牡丹花,風情款款地來到景鴛宮。
即使早已經從宜女、內侍口中聽聞,燮王因為蘭呈之事心情十分惡劣,不單每日草草結束早朝、甚至也不接受朝臣的晉見。但是當親眼見到幾乎稱得上是半毀的內殿時,瑛皇后的心中依然吃了一驚。
燮王背對著她,坐在宮殿內的陰暗角落,絲毫沒有察覺她的到來。
驚愕褪去後,心中對蘭堇的痛恨又更加深了一層;自被封為燮國皇后以來,她從來不曾見燮王失去分寸過,原本以為他心性像是靜謐的湖泊,波瀾不興,如今才明白,燮王這燂靜水也能掀起驚濤駭浪,但,為的卻不是自己。
“陛下。”瑛皇后小心繞過地上的杯盤狼藉,溫柔地喊著。
背對她的燮王微微震動了一下,聞聲轉頭,兩道目光像是利刃,又冰又冷地射了過來。
“陛下?您怎麼……”瑛王回頭的瞬間,讓瑛皇后吃驚地瞪圓了雙眼,眼前這個人,真的是燮王嗎?
燮王原本溫柔俊雅、淡漠自持的形象早已不復見,一向維持著爾雅於淨的面容,此刻居然任由幾根亂髮垂散在額前,俊臉上神情陰鬱,籠罩著一股怎麼也化不開的冰霜。
燮王沒有回應瑛皇后的呼喚,只是持續以一種冰冷透骨的目光,視而不見地望著她。
“真是的,那些服侍的內侍與宮女都到哪去了?”瑛皇后定下心神,重新換上最溫柔美麗的笑容,吩咐身後的貼身女官道:“快去端一盆熱水來。”
不一會兒,女官捧上一盆熱水,瑛皇后既著細微的步伐來到經王面前,輕聲問道:“陛下,您這個模樣臣妾看了都心疼,讓臣妾服侍您,為您梳洗一番吧!”
燮王不置可否,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瑛皇后先將軟巾泡溼,纖纖玉手握著溫熱的軟巾想為燮王擦臉,在快要觸碰到他臉頰的時候,燮王將臉一偏,明顯地抗拒著。
“陛下。”瑛皇后喚的聲音更軟了,加倍的曲意逢迎、溫柔婉約。“請您別拒絕,是臣妾無能,沒法子為陛下分憂解愁,現在巨妾只求陛下念及和我夫妻一場,讓臣妾來服侍陛下吧!”。
燮王雖是不語,但眸光中的冷淡也逐漸褪去,他不再抗拒,任由衰皇后手持軟巾,在他的臉上溫柔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