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周煥章自己也是考慮到了。
畢竟他去年一年尤其引人注目,周煥熙和周煥景三番四次的找麻煩,話裡話外的刺周煥章也知道的,若是去了要職部門,只怕是後患無窮,“那,請問先生,本王接下來該如何呢?”
張自友吞了吞口水,略微直起了身子,“草民建議,去工部!”
工部?周煥章一怔,他從來沒想過工部這個地方,周煥章不動聲色,“此話怎講?”
“理由有三。”張自友伸出三根手指,慢條斯理的說道,“第一,如今王爺已經引得朝中大臣注目,若是去其他要職部門則容易引起其他大臣覺得您心思不足,不易沉澱,那今年多番努力皆為白費。
“第二,如今盛隆朝雖然已經到了興盛之時,但是錢幣鑄造不統一,尤其下設想鄉縣,私鑄錢幣依然是屢見不鮮,此事若是能夠做成,則為王爺助力一大步。
“第三,今年天災頻繁,百姓房屋多處被毀,多個地域百廢待興,若是王爺能夠將此事統籌起來,則會贏得百姓擁戴。”
周煥章聽張自友這麼一說,腦子瞬間也清醒了不少,他的眼神開始亮了起來,不過,到底是宮裡長大的,並不是那麼冒失。張自友見周煥章沉思,反而對於自己日後要跟的這位主子有了更多的欽佩,同時也慶幸自己選對了主子。
不輕信,不冒進,也不隨心所欲。
這才是一個好的領導者。
周煥章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道,“百姓擁戴於我,這自然是好事。但是卻會容易引起父皇疑心,不知道先生可否有良策?”
果然思慮周全!張自友笑了,“這是自然。”
“先生請講。”
“自古以來,掌權者多疑,在這京城甚至於更小,在朝堂上,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是王爺您做的。然而,在百姓眼中,王爺就代表了朝廷,王爺說的話,做的事自然也是朝廷的意思,既然如此,王爺您只消……”
“將所有的事情都說是父皇的旨意便可,”周煥章微笑著接下了張自友的話,“這樣,百姓只會感念於真龍天子,父皇也會龍心大悅。”
至於說自己,自然是落得了一個謙虛上進,不貪功的好名聲。
“先生這方法可謂是一舉三得。”周煥章笑著說道。
張自友低下頭,眼中藏進得意。不過,周煥章臉色一整,說道,“但是,既然如此,我無法將先生放於府中,先生請回吧。”
“什,什麼……”張自友一時間回不過神來,他不相信明明剛剛還相談甚歡,怎麼一轉眼就變卦了?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周煥章也不解釋什麼,只是叫李福安進來,“去,給這位先生準備一百兩銀子,再備好車馬,好生送先生走。”
“這……王爺,草民剛才提議並無半點錯處,為何變卦如此之快?”張自友死也想不明白。
周煥章嘆了口氣,說道,“雖然你的提議很好,我也很欣賞你。但是,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般簡單,我也只求自保而已。所以先生還是請回吧。”
“這……”張自友還想辯解,但是一抬頭看到周煥章略帶深意的雙眼,只能是把剛到嘴邊的話又給吞了回去,垂頭喪氣的跟著李福安出了門。
周煥章看著門外張自友的背影,緩緩的嘆了一口氣,丟下手中的筆,看樣子今日又沒心思做事了,算了,還是去櫻櫻那裡看看吧。
張自友收拾好自己的包袱,他的東西本就不多。
他出門的時候,見到李福安就站在馬車旁邊,笑著說道,“先生,請吧。”
“多謝公公。”張自友就要上車。
“請先生稍等,”李福安攔住了就要上車張自友,從後面跟著小太監的托盤裡拿過一個裹的嚴嚴實實的包裹,“這是王爺特意交代給先生在路上的盤纏,請先生笑納。”
“豈敢,豈敢,”張自友推辭,“我在王府這一年有吃有喝,如今也有一些積蓄,夠我到家應該是沒有問題。哪裡敢再收王爺的銀子?”
不過,李福安哪裡是那麼好推辭的?咱在王爺身邊混了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李福安笑吟吟的說道,“奴才也不過是遵照王爺的吩咐,若是先生真的不想要這筆銀子,那也請您自己去和王爺解釋,若是先生不收,那可就是奴才辦事不利了,先生再怎麼著,也不能為難咱們這些奴才,是不是?”
李福安的這番話讓張自友為難,略微思索了一下,將銀子收進懷裡,“那還請公公替我多謝王爺。”
“自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