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熱鬧至極。多見光膀子大叔灌著啤酒胡侃,或是饞嘴的姑娘們啃著肉串嬉笑。
風很涼爽,尤其是迎面吹來,雖有些大,但沒人會抱怨,便是穗伶也不會。穗伶在路邊走著,一旁燒烤鋪子上排滿各色肉串,滋滋冒著油煙,風捲著油煙夾著煤炭旺盛的熱量朝穗伶迎面撲來,有點兒嗆,穗伶揮手趕走臉前的煙霧,皺了皺眉,繞開那燒的熱鬧的燒烤鋪子走。
穗伶趕著回家,他剛從網咖出來,高考結束之後的這些天都是這樣度過的,與同學們放縱的玩,上網、k歌、蹭飯,父母不會管這些,不管考的怎樣,高考前那一段緊繃的備考時間孩子也的確夠累的了,玩一下放鬆精神總是好的,考的很理想的話玩一下自然不為過,考的不理想也要放鬆一下,來年繼續,但是父母不希望孩子太晚回家,所以他接到媽媽的電話催他回家。孩子在外,家長總是不放心。
穗伶邊走邊想著這些瑣事,不知不覺已經離家很近了。
這一夜,天上望不見明月,也看不到漫天星辰,黑暗,如那混沌一般的黑暗。
他想著,走在這漆黑一片的夜裡,唯一的光源是那隔著幾十米一個的路燈,路燈有些昏暗,燈泡周圍一圈黑色的東西,看起來像灰塵,又似乎是燒焦的痕跡,燈下一群飛蟲撲翅,看起來密密麻麻,和這燈泡糾纏不休。
穗伶忽然感覺有些涼意,抱了抱涼涼的胳膊。穗伶著實有些奇怪。
他笑了笑,居然笑出聲來,笑聲在這安靜的夜裡顯得十分突兀也十分……詭異。
他笑著搖了搖頭。
穗伶心一沉,涼意頓時滲透全身,謹慎的左右看了看,似乎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不對!太安靜了,安靜的連心跳都聽的很清晰。
他腳下沒停,加緊步伐,板鞋踩在水泥上,咯噔,咯噔,節奏和那撲撲跳的心臟一般,快速有力,似乎每一腳都踩在自己的心臟上,穗伶已是滿頭大汗。
穗伶背脊發涼,寒毛直立,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某個漆黑的角落,看著他。
他努力轉動眼睛,想朝後看,但卻不敢轉身。
他走的越來越快,漸漸已經開始有跑起來的趨勢了。
穗伶驀然止住了腳步——硬生生止住了腳步,他眼睛瞪的極大,瞳孔猛縮,臉色發青,手腳冰冷,屏住了呼吸,似乎看到什麼極恐怖的東西!
似乎一切在瞬間定格,唯一突兀的是他狂跳不已的心跳聲。
他剛才一直在留意身後,分心亂想,根本沒有注意身前,此時才突然發現,身前十步,有一個白衣女子。
其實也不是穗伶沒有注意身前,那白衣女子來的好快!他之前的確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東西,就算他一直盯著前方,看到白衣女子出現,他也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在這樣昏暗的深夜,他的視力根本沒辦法看得清太遠的東西。
因為那女子看似悠悠的走著,卻似漂浮一般,似慢實快,轉眼就到身前。
";怦怦!";心臟如震天戰鼓一般擂鳴起來。
那女子低著頭,看不到臉龐,只看見血紅一片,披頭散髮,一身簡練至極的白裙,在這樣的深夜,任誰一看都會掉半條魂。
";怦怦!”
那女子低頭走近,便是那剎那,她已到穗伶身前六步,這時他才模糊看清那女子的臉龐,那血紅一片卻不是她的臉,而是她捂在嘴上的一塊手帕,在這鮮紅手帕的映襯下,那臉龐看起來十分蒼白。
";怦怦!”
女子捂著嘴,身子一顫一顫,看起來那女子在咳嗽,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那女子拿下手帕,抬起頭,看向穗伶。
";怦——";心跳在這一瞬戛然而止!
此時,女子已離他只有一步距離。方才那一系列動作卻是在一剎那完成的,但他覺得那一剎那便如千百世之久!
女子抬頭那一瞬,芳華絕代,豔光四射,黑夜似乎變得明亮,那眼瞳深邃若浩瀚宇宙,似是明月,似是無邊黑洞,那帶著病容的臉龐精緻完美,便是病容,也是渾然天成,氣質絕非凡俗。
女子看向穗伶,只是一個瞬間,那眼神似乎包含千言萬語,驚訝、疑惑、遲疑、慨嘆、遺憾、悲傷……
但他卻無法感受那眼神中的涵義,那一剎那,那一瞬間,穗伶心神巨震,心猛然跌至谷底,身體冰涼失去控制——連動一動手指也不能,仿若身至寒冬,思維在此刻似乎完全失去,大腦一片空白,連心跳在這一刻都停止了,只剩下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