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何在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煙,扔了一支給風桐,又抽出一支,看了眼坐在一旁的穗伶,問:“來一支?”
“不了,謝謝。”
秦何在把煙叼在嘴上,掏出火機點燃,深吸了一口,良久才撥出來,沈默了一會兒,問穗伶:“待會兒你跟我去看戲還是回我帳篷睡覺?”
穗伶猶豫了片刻,遲疑的回答道:“我還是回去睡覺好了。”
“怎麼?怕了?”秦何在嘴角揚起一弧猥瑣的笑意。
“不忍心,”穗伶搖了搖頭,“他只是一個痴情的人。”
“哈哈,你這小子,就裝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優柔寡斷呢,明明心裡贊同,卻說什麼不忍心。”
穗伶自嘲的笑了笑:“我可不是什麼純真的人,我們都知道,除掉他無疑是最好的辦法,但我不喜歡看殺人的場面。”
“隨你吧。”秦何在轉頭看向風桐,問,“什麼時候動手?”
“甘萬河是一個老團員,不要掉以輕心,”風桐沈著的回答,語氣中有安定人心的意味,“把他們兩個喊出來,我們要合計一下怎麼動手。穗伶,你先回去睡,這裡沒你的事。”
穗伶很是聽話的起身回去睡了,他完全不想涉足這場內鬥之中。
躺在睡袋中,穗伶卻沒有絲毫睏意,聽著隨風傳入帳篷內的隻言片語,琢磨著他們的計劃。
穗伶在帳篷中翻來覆去思索的時候,外面已經是靜謐無聲了,篝火幽幽的燃燒著。
穗伶豎起耳朵聽了許久,都沒有聽到什麼聲響,好像突然間就只剩他一個人了。
感覺到了詭異,穗伶警惕的坐起身,握緊手槍,靜靜的等待著可能到來的各種突發事件。
這種不安的等待太讓人難受了,不希望發生些什麼,但又必須得去期待著發生些什麼。
等待了許久,等了太久,以至於穗伶忘記了等了多久,才聽到數串腳步聲遠遠走近。其中一串腳步聲走向穗伶所在之處,穗伶下意識的端起槍瞄準。
“嗯?穗伶你幹嘛?我是秦何在。”彎腰準備鑽入帳篷的秦何在嚇了一跳,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他,他連忙表明身份。
“靠,進來也不打個招呼,嚇我一跳,”穗伶終於安下心來,把槍收好,隨口問道,“怎麼樣?我這邊居然都聽不到一點動靜,你們做得也太乾淨利落了吧。”
“我們沒找到他,他不見了。”秦何在連衣服也不脫,直接躺到穗伶身旁,皺著眉說道。
“嗯?這是怎麼回事?”穗伶很是驚訝。
“我們商量之後準備去圍殺他的,可沒想到,到了那兒,卻找不到他。我們找了好久,又怕他偷襲傷人,風桐便讓大家先回來了。晚上睡的時候警醒點,他可有個外號叫耗子,專門夜裡偷偷的抹人脖子。”
“我靠,這叫人怎麼睡得著!”穗伶埋怨的罵了一句,卻聽到秦何在打起呼來,看來是已經睡著了。
穗伶哀怨的想著,懷中抱著手槍,輾轉的睡了。
這一覺到天亮,也許是因為精神過於疲憊,穗伶睡的很死。
當穗伶神清氣爽的伸懶腰起床時,不由暗自慶幸還活著。看了看身旁,卻不見了秦何在的身影。
走出帳篷之後,穗伶心中就咯噔一聲沈了半截,遠遠的看見眾人都聚集在河邊,地上似乎躺了個人。
走近才看清,躺地上的正是昨夜無故消失的甘萬河,全身面板蒼白,已然是死了,水漬從衣衫上流下,地上浸溼一大塊。
看見穗伶走近,秦何在打了個招呼:“嗨,小子,你來看看,這傢伙跟馬詩詩死的一樣。”
穗伶也看出來了,屍體的表情非常祥和,看不出掙扎過的跡象,一眼看去,也沒有看見什麼外傷。
“來,跟我們推理一下,看看誰有可能殺死他?”秦何在打趣的說道。
“死了就死了唄,怎麼死的不都一樣,”穗伶口中這麼說著,但仍是蹲下身,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屍體,“誰懂解剖?我可不會。”
“他會,”秦何在指著屍體說,“可是他已經死了,總不可能讓他自己解剖自己吧?”
穗伶站起身來,拍了拍手,眼角有意無意的瞥了眼領隊風桐,說著:“那不就得了,死了就拉倒唄,追究那麼多幹嘛?等下我們一起把他們兩個埋掉吧,這樣放著也沒什麼用。”
這個時候,羅莉突然不合時宜的說了一句:“他也和那女的一樣,沒了靈魂。”
眾人間的氣氛頓時凝固了些許,風桐的表情倒還是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