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上馬背像狂風般如飛而遁。她這一走,中海豈不糟了?龍虎風雲會豈會輕易放過中海?
神駝已瞧料了八分,怎肯讓她走脫?一聲狂笑,人如電閃,手一搭後面雕鞍的墊毯,輕
如鴻毛地懸在馬旁,冷笑道:“你這手鬼畫符豈能逃得過老夫的法眼?除非你活膩了,不然
乖乖地替老夫兜轉馬頭到黃泉坡去。”
飛燕荊萍上馬時觸動了傷口!痛得冷汗直流,馬兒狂奔,她難以駕馭,扭頭一看,老駝
怪一手搭在鞍後,雙腳離地,任由馬兒狂奔,左手的蒼木盤龍杖則懸在他的腦袋上空,只消
一敲,準死不活。
馬兒旁吊了一個人,受不了,只奔了十來丈,便不住地狂跳亂蹦,幾乎將飛燕荊萍掀下
馬來。
她勒住□,擦掉額上沁出的大顆冷汗,虛弱地說:“老前輩,那黃泉坡太危險……”
“危險也得走,老夫警告你,在一里之內,馬的腳程不如我,你趁早打消逃走的念臼。
走。”
神駝楊彪是宇內十六名高手名宿之一,在三丐中修為也榮居第一位,脾氣古怪,喜怒無
常,牛脾氣一發,他便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狂人,飛燕荊萍知道走不了,認命啦!粉臉泛
灰地道:“老前輩呀!黃泉坡內有最可布的短獨蛇,晚輩吃不消,何苦迫著晚輩前往送死
呢?”
神駝哈哈一笑,道:“毒玩意老夫不怕,但如果是短獨蛇,老夫卻恰好有防冶的藥,
走!老失保證你的安全。”
飛燕荊萍乖乖地兜轉馬頭,愁眉苦臉地道:“好吧!晚輩領路,但恐怕趕不上了……”
“那就快趕,少廢話。”
兩人向碧雲村奔去,馬兒四蹄如飛,神駝的腳下快得如狂風,衝入了谷口。
碧雲谷村仍然寂靜無聲,村西的原野中有死人死馬,活的馬在山崖下泰然地吃草,不知
人間的血腥味。
由黃泉坡谷口到黃泉,走有十餘里,活閻羅帶著疤眼老三一馬當先,滄侮神蛟一人兩騎
在中,錦毛虎斷後,四人四騎向黃泉坡急馳。
中海的騎術沒有五雄的高明,他這匹馬又是鳳陽七女留下的坐騎,愈拉愈遠,前面穀道
左盤右折的,巳看不見前面的人馬了,他只能循著蹄跡窮追,不知前面危機重重。
升上一道矮山脊,到了脊頂,便看到黃泉坡的洪荒河林,荒涼地在眼前展開。
蹄跡進入了河谷,隱隱傳來凌亂的蹄聲,迴音從四面八方傳到,不知聲音究是從何處來
的。
滿目荒涼,與四周的青山綠野成了強烈的對比,中間,清溪一線,在沙堆亂石中奔流,
沙石平原向四面八方伸晨,像一個碩大無朋的灰白色蛛怪,將無數巨足伸人兩側的山峰中。
礫石平原生長著不少堅硬的灰黃色草叢,在山谷兩側的前端,疏落地分佈一些高大的枯樹,
看上去像是些張牙舞爪的妖魔。溪流兩側,堆積著不少年深日久積存在那兒的漂流木,和一
些不知是何年何代留下的人獸骨骼,這一帶的水略帶鹽湖,因此是獸類獲取鹽分的好地方,
不管是否有鬼怪,晚上獸類出沒卻是有可能的事。
中海不必憑耳力搜尋惡賊們的行蹤,他捕捉住對方的蹄跡,向山谷上游馳去。
時巳近午,谷中熱氣騰騰,礫石熾熱如焚,貿然看去似乎都在顫動,行走期間,不僅感
到熱流撲面,乾燥而略帶腥臭的氣流也令人難受。
連越兩座山麓,蹄聲已止,只有他這匹坐騎的蹄聲仍在山谷中應鳴。
這一帶蹄跡凌亂,不易找出對方的去向了,礫石地也不易辨出新舊的蹄痕,他失去了追
的方向。
不得已只好躍下馬背,仔細察看蹄跡,焰陽似火,他裡面穿了不透風的護身背心,熱得
渾身冒著汗。但他仍不破解卸。
正察看間,驀地,遠處傳來一聲馬蹄,山谷應鳴,回聲久久不絕。
他抬頭看去,上游三四里谷對岸的礫石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