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上,微笑道:“你也一樣。”
唐多愁大駭。
他是高手,也是名家。
是使暗器的高手、名家。
唐門十九少,‘花落幾多愁’的唐多愁,無論破門與否,都是唐家值得稱道的人才。
他這種人無論到哪裡,都是人才。
可惜他太有眼光。
他一眼就看出這殘廢少年使暗器的手法比他高明。
所以他心驚氣餒。
能讓一個出色的‘人才’灰心喪氣的莫過於他突然遇見了天才。
唐多愁的眼光實在太好了,他對暗器的研究也實在太精通了,所以才更加的沮喪。
這個少年不知學了多少年的暗器功夫,但他對於暗器,絕對有著天分。
很高的,旁人難及項背的天分。
因為他望想那一尾猶在顫動的紫色小箭時的目光,突然失去了冰華清冷,取之的是戀戀深情。
他居然對無情物有這樣的感情。
而這無情的暗器,象是在回應他溫柔的目光一樣,在他的目光注視之時,紫芒愈發的明亮。
使暗器的人才,能把有情物也利用成為自己的暗器,使之變的無情。
使暗器的天才,卻能化無情物為有情,成為自己的心腹。
又或許,這少年的情全給了暗器,所以他看上去那麼冰冷寂寞。
“慢著。”
就在那少年一箭震驚了唐多愁,而後者發現他的天分後心喪欲死時,雷損突然沉沉的道:“放他走。”
“理由?”少年眉心一皺,“他作惡多端。”
雷損道:“這筆帳不能就這麼算了。少俠替我等解圍之情,容後雷某自然重謝。但雷某不能讓他死在你的手裡。”他沉沉道:“這仇,我要親自報。”
蘇夢枕正要說話,卻發現雷損眼尾的餘光似乎在警告他什麼,他立即領會,點頭:“沒錯,若今天你替風雨樓報了這仇,欠的情,可就大了。”他對救命恩人說話的語氣涼的氣人:“蘇某不願意欠你這個情。”
那殘廢少年似是一愣,冷哼一聲,憤憤然道:“少爺好心出手,你們卻——”他語氣一折,又冷了下來:“好,好。唐多愁,你走吧。以後你要找我算帳,也可以。”
唐多愁聽他們言來語去,心中暗喜,原來這六分半堂的老總和金風細雨樓的新樓主都是如此死要面子的人,大意中伏有人救還不願意,一定要自己親手報仇才行。他心中暗笑這兩人對情義債看的太重,當下怕三人說著說著又反悔,馬上拱手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快滾。”
聽到唐多愁那兩句老套路,少年極不耐煩,作勢就要揚袖,唐多愁立即足一點地,倒飛三丈,只見幾個起落間,人已消失不見了。
蘇夢枕和雷損身上的麻藥效力也差不多退了。但是麻勁剛過,身子尚軟,渾身不怎麼著力,極目望去已沒了唐多愁的蹤影,這才定下心來。
少年仍是緊繃身子正襟危坐,直到確認唐多愁離遠後,才道:“多謝。兩位真是聰明人。”
然後他咬著牙從桌上跌了下來。
他已昏迷,失去了知覺。但咬緊牙關,硬是將湧上來的一口鮮血吞了回去。
這冷冰冰的漂亮孩子,連昏倒都這樣的倔強。
他跌下桌子,身邊是蘇夢枕。
蘇夢枕雙袖一舒,託在他身下,穩住了他下墜的力道。
他一咬牙才閉眼昏去的神情使人無端的心疼起來。
這時他才象一個足殘、瘦弱、需要人呵護的孩子。
他的殺氣盡失。
帶著下墜之勢,被全身痠麻卻異常有力的蘇夢枕接著。
——他的衣服上,好濃的血味,還有藥味。
——可是,卻使人這樣的安心。
他模糊的意識到此為止,在一個充滿濃烈的血腥味和藥味的包圍中沉沉睡去。
“這小孩子一定大有來頭。”
蘇夢枕和雷損用盡力氣,才從已燒的快倒塌的三合客棧中出來,雷損就望著昏在蘇夢枕懷中的少年,意味深長的道。
“他的武功以及應對的智計已不在你我之下。”
這是雷損說的第二句話。
“不過你最好不要靠他太近。我感覺,他身上的血味和殺氣,就算現在還不重,但將來,一定不比你輕。你若靠他太近,不是你受傷,那麼就是他。”
蘇夢枕回到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