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時候她不笑了,眼睛瞪著,嘴也噘著。
“唉,老羅,我早跟你說了這一把該下大的……”一個年輕人坐在這輪盤桌邊上,臉面灰濛濛的,頭髮也亂得象一叢柴草。這屋裡的煙味已經夠嗆人了,他半眯著眼睛還在不斷吞雲吐霧。
“是是是,衛少……那依你看,這一把該下哪邊?”坐在他旁邊的賭客沒有抽菸,倒是大大瞪著眼睛,不過眼神迷離。
“下大。”那年輕人想也不想,就回答。
“下大……下大雨才是。”衛小姐被涼在一旁,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突然端起茶杯從那年輕人頂淋了下去。
“啊喲!”那年輕人跳了起來。
“唉,楚楚……我親愛的妹妹,你就算要我回去陪你玩,也得讓我把這兩把玩過了,才……”他從頭上摸下一把茶葉,嘆息。
“陪我玩?唉,我親愛的二哥,”衛小姐也嘆息,“看來你真是玩得不知天日時辰啦,今天是幾號,志銘……”
“志銘!”她二哥的眼睛,這下子瞪大了。
他一推桌子跳起來,順手抓起外套就衝了出去。
現在是下午三點半鐘,以俞志銘信裡提及的時間,船將於半小時之後到達。衛少爺一陣風似的走在路上,速度快得衛小姐追也追不上,只好叫了輛黃包車跟著。
俞志銘是衛少爺穿開襠褲時代就結交的朋友,當年兩人分手,各自去外地求學,俞志銘上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