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顏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淡聲道:“威遠侯似乎很閒啊?”
“皇后娘娘日理萬機,管理整個後宮,尚且有時間來這裡旁聽,下官少不得也要陪上一陪的。”威遠侯不輕不重回了一句。
“威遠侯來的正是時候,其實如若你不來,本宮也正想使人去叫你的。”
“哦?不知皇后娘娘喚微臣所為何事?”威遠侯眼底閃過一絲寒意。後宮不得干政,但是皇后倒好,光明正大地到堂上來旁聽。
“威遠侯不忙嗎?”宋顏忽然調轉了話題。
“還好,不是很忙。”威遠侯微微一愣,不知道皇后為何突然問這個。
“既然不忙,怎麼你們府上發生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你都不知道,還轉而來問本宮?”宋顏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意味,明晃晃地,毫不掩飾。
威遠侯眼底閃過一絲惱恨,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抱拳問道:“不知道皇后娘娘所說的是哪件亂七八糟的事?下官自問治家嚴謹,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如若有人誣告,還望皇后娘娘明察秋毫,還威遠侯爵府一個公道。”
宋顏冷笑:“好一個治家嚴謹!你威遠侯治家嚴謹尚且治成如此這般,若是不嚴謹些,豈不翻了天去了?趙大人,你給威遠侯說說他們家府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
趙府尹見到威遠侯,下意識的就有些後怕,不過他轉念一想,有皇后在這撐腰,他有什麼好怕的?威遠侯再大,能大的過皇后去?
如此一想,趙府尹心裡就平衡了,他口齒清晰字正腔圓地將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因為有很多的圍觀群眾,所以他說話的態度很中肯,而且沒有捏造一絲的事實。
當威遠侯聽到柳賢媚誣陷孫瑩瑩時,他嘴角掛著明晃晃的冷笑:“皇后娘娘當真英明,竟能審出這樣出乎意料的東西來。不過,孫瑩瑩一事乃是衛家的家事,還輪不到弄到衙門裡來,所以,下官先說聲對不住了。”
威遠侯朝著趙府尹抱拳道:“趙大人,你辛苦了,既然嫁妝的案子已了,餘下的就是家事,趙大人這就結案吧。”
威遠侯繼而大手一揚,冷道:“來人!將世子抬回去。還有衛府的人,一個不剩全部帶回去!”
這時候,就有兩個不長眼的衛府下人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想要綁走孫瑩瑩,孫夫人急得大叫:“住手!快些住手!你們不能帶走我女兒!”孫夫人繼而朝宋顏的方向拜下去,哭著喊道:“皇后娘娘,求您給瑩瑩做主啊,瑩瑩如若回到衛府,指不定被他們這些禽獸不如的東西怎麼虐待呢!”
一聽到孫夫人的叫罵聲,威遠侯的眼珠瞪的很大,威嚴的雙目朝孫夫人掃去,然而,還未等他說話,只見一塊白花花的銀子朝威遠侯的腦袋擲去!
白花花的一錠銀子帶出一絲血霧,叮一聲掉到地上,而此刻的威遠侯右眼角上方,頓時血流如注……
威遠侯難以置信地瞪著皇后,趙府尹難以置信地瞪著皇后,孫瑩瑩難以置信地瞪著皇后,在場幾乎所有的人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瞪著皇后……不僅為她的準頭,還未她無以倫比的魄力!
那可是威遠侯啊,就連當今皇上見了他都得客氣幾句,可是皇后娘娘,隨手一錠銀子丟出,就將威遠侯的腦袋砸了個窟窿,還有那姿勢,簡直是太帥了!
看到威遠侯惱羞成怒的臉,宋顏的目光犀利如劍,冷冷說道,“威遠侯,你可聽過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話?敢在本宮面前放肆,這個傷你就老實給本宮受著!”
宋顏無意中散發出強大的氣場,以及尊貴的威儀,幾乎所有的人都自慚形穢地低頭,畏懼地不敢直視她的目光,就連受了委屈的威遠侯,亦是如此。
“如若在之前,此事確實是你們衛府的私事,本宮的手再長也管不到你們內宅!但是!現在孫瑩瑩,本宮的閨中密友,她在你們衛府受了委屈不說,而且還被人下了絕育散,毀了她的一生,現在,本宮要替她上告,狀告你們威遠侯爵府是非不分,謀財害命,草菅人命。”宋顏站起來,此刻她的面容猶如凝結的冰霜,眼底的殺氣猶如修羅場裡走出來的殺神,只見她轉眸,視線落到趙府尹身上:“這樣的狀紙,你趙大人,接是不接?”
趙府尹額頭那個冷汗啊……好強大的氣場,在那樣的犀利目光注視下,趙府尹覺得自己腦袋一片空白,雙腿酥軟無力差點跪下,他忙不迭猶如小雞啄米般點頭,生怕點頭慢了,會被皇后眼中的冷刀子砍死。
宋顏整整衣襬,繼續端坐在椅子上,冷聲道:“本宮的朋友是你們可以隨便欺負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