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的表情,府尹夫人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態度更加惡劣。
素來有母老虎之稱的府尹夫人單手叉腰,另外一隻手也沒閒著,死命擰著府尹那皮包骨頭的腰,恨聲道,“你有病啊,威遠侯府送來的銀子也是你能收的?你還要不要命了啊?啊?你自己想死也別把老孃拖下水啊……”
府尹夫人劈頭蓋臉一頓臭罵,直罵的府尹臉上皺成了苦瓜臉。面對這素來潑辣的妻子,他向來雄風不振……
“那可是五萬兩銀子……”府尹想起那厚厚的一疊銀票,悶悶說道。
府尹夫人聞言就更氣了,她單根手指指戳府尹的腦門,“五萬兩怎麼了?就算是五十萬兩咱們也不能收!小心有錢沒命花!”
府尹心頭一跳,似想到了什麼,眉宇緊蹙:“難道皇后……”
“沒錯!”府尹夫人恨聲說道,“皇后不僅知道你收受的五萬兩銀票,而且還知道是李管家送來,並且,連那銀票的錢莊銀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說,如若皇后想扳倒你,是不是易如反掌?”
府尹夫人恨恨地坐在紫檀木椅子上,腦海中浮現出皇后那似笑非笑漫不經心的表情,如今再一想起來更覺得心驚肉跳,汗毛倒豎,好一陣好怕。
“皇后娘娘怎麼會……”府尹有些難以置信。
“你糊塗啊!皇后娘娘親口對我說了,那孫瑩瑩是她曾經最好的閨中密友,沒有之一。你想想啊,皇后娘娘如此說,不就是明明白白地表示她要給孫瑩瑩撐腰嗎?你個白痴,先前竟然還說孫家沒落沒有後臺!現在人家不僅有後臺,而且後臺還硬的很!”
“我……”府尹聞言頓時心驚肉跳,口中辯解道,“是威遠侯派來的李管事這麼說,當時他也沒說孫瑩瑩與皇后的關係啊。”
“你傻啊,威遠侯府怎麼可能會跟你說出這道關係?不過……想來他們也不知道,如若知道,還敢貪她的嫁妝?哼。”
“那、那咱們怎麼辦?”
“當然是趕緊將銀票送回去啊,難道你還想私吞?”
“咳咳咳……當然不敢,只是斷案……”
“現在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這個案子,可能連皇上都驚動了……既然如此你就秉公辦理唄,這樣誰也說不了話去,皇上說不定還會誇你的好呢。”
府尹大人兩夫妻商量完畢,趕緊的著人將那燙手山芋送回威遠侯爵府,只說此事就算沒有銀子他也會秉公辦理。至於宋顏和孫瑩瑩的關係,府尹大人並沒有提上半句。
望著那被退回來的厚厚一沓銀票,威遠侯眼底閃過一絲陰霾,臉上鐵青一片。 府尹接了孫夫人的狀紙,第二日便開堂審理這個嫁妝被搶佔且栽贓嫁禍的謀害案。
此刻,這流言猶如感冒病毒,迅速在帝都內蔓延開來,如今他們茶餘飯後最大的談資就是這件案子,人人爭相詢問此事的進度,待聽到府尹大人決定開堂審理後,一蜂窩地往府尹衙門去了,一堆的人將衙門擠得裡三層外三層,簡直水洩不通。
朝堂上,府尹大人高高階坐,下面兩排衙役一聲聲“威——武——”。
堂下,孫夫人垂首跪著,面容哀慼地說著她女兒的冤屈,請求府尹大人秉公辦理。
敢於狀告威遠侯爵府的衛夫人,孫夫人的膽子可謂不小,。蘇夫人不過是五品淑人,而衛夫人那可是一品誥命,皇上親封的,就連一般的朝廷命官見了要是要低頭的。
如若是以前,府尹大人自是不敢傳喚衛夫人過堂,但是現在麼,他是不敢不傳喚了。
“來人,傳威遠侯衛夫人上堂。”府尹大人苦著臉下了命令。
那出列的衙役眼底閃過一絲愕然,但是看府尹大人那堅定的表情,只得將疑惑放進心裡,帶著一眾手下快步離去。
一時間,堂下議論紛紛。
“不會吧?府尹大人真的要傳喚衛夫人過來?那可是一品誥命啊,一品!”
“一品誥命又如何?只要她侵佔別的嫁妝那就是有罪,為了侵佔嫁妝而蓄意誣陷別的人清白那就是罪上加罪。沒想到咱們府尹大人還是大大的清官啊。”
“是不是清官還不好說,咱們繼續看下去再說。”
難道衛夫人還真的會上堂來?就在眾人猜測的時候,衛夫人還真的來了。
不過她來的時候那排場是相當的大。
衛夫人一身紫紅色一品誥命的裝束,面容端凝,莊嚴肅穆,眼角帶著一絲睥睨的冷傲,她拖著長長裙襬緩緩而進,在她身後左右兩側跟著四個同樣冷傲的大丫鬟,之後,是一群足足有二十人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