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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冷。”宋嬰道,只耐心的將宋虎子從車上勸下來,這才接過僕婦遞來的斗篷隨意的披上,拉著宋虎子急急向內走,“娘怎麼樣?”
宋元嘆氣神情頹敗:“還沒醒。”
宋嬰邁上臺階,看到站在廊下的楊靜昌,問道:“可對症了?”
楊靜昌便拿出藥方:“小姐請過目。”
宋嬰一手牽著宋虎子一手接過藥方邁進室內,宋元楊靜昌緊隨其後,室內溫暖如春,藥香撲鼻,僕婦丫頭安靜侍立齊齊的施禮又齊齊的退避。
“夫人舊疾纏身,精血枯耗,今次天冷陡然發病,很是兇猛。”
“昏迷之中無法喂藥,只能金針艾灸,等其醒來。。。”
“娘!”
楊靜昌的聲音忽的被打斷,幾人看去見縮在宋嬰身邊的宋虎子突然跑到床邊,看著床上陷入被褥裡面如金紙枯發的婦人喊了聲。
屋子裡的人都有些驚訝意外。
宋虎子犯病後不認人很少喊爹孃,最多隻重複姐姐。
楊靜昌停下說話室內變得安靜,宋虎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娘。”他看著床上的婦人,胖乎乎一臉痴笑,嘴角有口水流下大聲說道,“我找到姐姐了,藏貓貓,姐姐沒看到我,我贏了。”
言語顛倒混亂,但口齒卻是難得的清晰。
床上的婦人睜開了眼。
站在床邊的僕婦啊的叫了聲:“夫人醒了。”
宋元一怔旋即大喜撲向床邊,宋虎子被擠開受了驚嚇,頓時大哭起來,宋嬰忙拉住他安撫,那邊床上醒來的宋夫人聽到哭聲原本無神的眼緩緩的移動,嘴唇蠕動似是要說話。
“娘。”宋嬰看到將虎子推上前,自己也跪倒在床邊,“虎子在這裡呢。”又拍撫著虎子,“不哭不哭。”
宋虎子吵鬧不聽對著靠近的僕婦丫頭們大喊大叫摔打。
室內頓時混亂。
“把他帶出去。”宋元氣急喊道。
“不要。”宋嬰制止,將舞動著雙手身子的宋虎子抱住,任憑他摔打自己,“爹,虎子在這裡娘安心,精神好。”
宋元看向床上,果然見那婦人雖然氣息微弱雙眼卻是恢復了神采,焦急擔憂歡喜種種複雜視線盯著宋虎子,身子微微掙扎似乎要起身,再不似先前一動不動癱泥枯木。
“是的,大人,夫人這樣我們就能更好的用藥了。”楊靜昌也說道。
宋嬰看他:“速去配藥。”
楊靜昌知道宋家只要宋嬰發話宋元絕不會反駁,不待宋元開口就應聲是轉身急急的退出去,那邊大夫們已經配好了藥,很快就熬好送了過來。
室內的僕婦丫頭少了很多,但宋虎子還在吵鬧大喊大叫依舊嘈雜。
宋元坐在床邊惱怒又無奈,宋嬰不急不惱在床邊將宋虎子攬著耐心的勸慰安撫,床上宋夫人始終看著宋虎子,面色精神雖然不濟,但沒有再陷入昏迷。
“讓下人們來吧。”看到宋嬰接過藥碗,宋元忙說道,“嬰嬰,你一天一夜沒休息了。”
宋嬰道:“爹,沒事的,別人靠近床邊虎子會鬧,虎子在這裡娘精神好。”說罷俯身喊了聲娘,“我們吃藥吧。”
宋夫人的視線轉到她身上。
為了喂藥以及照看宋虎子方便,宋嬰沒有坐也不能站直,屈身俯低,她舀了一小勺湯藥,仔仔細細的吹了吹,自己先抿了抿試了,才遞到宋夫人嘴邊。
宋夫人嘴唇蠕動張開,湯藥慢慢的送了進去。
宋嬰的臉上綻開笑拿著錦帕給宋夫人擦了擦嘴角,又舀第二勺,一如先前,仔細的吹親自嘗,再送到宋夫人嘴邊。
楊靜昌退後,看著床邊那女孩子喂藥,在室內她已經解下面紗,昏燈下猙獰傷疤也變得柔和些許,除了喂藥還要安撫哭鬧的宋虎子,自始至終她的神情專注認真,似乎不管什麼事都不會擾亂她,宋元坐在一旁椅子上看著妻子女們,似憂愁似歡喜。
這場面何嘗不是家人其樂融融,楊靜昌退了出去,這邊自有大夫聽候,他且去繼續斟酌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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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熬過天明。
“宋夫人應該脫險了。”問診過後的大夫們都鬆口氣。
宋夫人能脫險,他們也少了一分危險,雖然宋夫人久病,但真突然去了,誰知道愛妻如命又卑鄙小人的宋元會不會拿他們出氣。
“楊大夫你笑什麼?”有一個大夫轉頭看到坐在窗邊的楊靜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