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張雙桐打著哈欠走出房門,看到他們抬抬手:“三次郎你起來了,下去吃飯嗎?”
薛青道:“不去。。。。我要繼續養精蓄銳。”
說的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張雙桐哈哈笑,走過她身邊抬手。。。柳春陽從後一步跨過來撞開,從二人中間穿過。
“吃飯啊,這麼羅嗦。”他說道,向前而去蹬蹬下樓。
張雙桐道:“你吃不吃不重要啊,反正也是浪費。”沒有再抬手也跟著下去了。
再另一邊龐安林秀才裴焉子等人也都走出來,或者衣衫整潔或者寬袍隨意,看到薛青都紛紛打招呼,或者歡喜或者不悅。
“年輕人的身子也太弱了。”
“嬌生慣養的緣故,咱們讀書人可不能這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林秀才和陳尋等年長的感嘆道,薛青笑著應是,裴焉子打量她一眼,薛青對他施禮笑了笑道:“沒事的,已經好了。”
裴焉子便點點頭道:“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好了就好。”沒有再說話走了過去。
清晨的客棧喧鬧又生機勃勃,薛青在外邊站了一刻,便轉身回房間去了,她只是露個臉,免得明日突然起身引得大家注目,郭子安拿了藥來,薛青仰頭一飲而盡,躺下睡去。
日光下的黃沙道城如同一個罐子,但罐子上沒有蓋子,站在遠處望著這邊的黑甲衛首領收回了視線。
“你說得對,這世上沒有密不透風的地方。”他對身旁的段山道,“這些五蠹軍遲遲不肯離去,不一定是為了地宮,也可能是為了人。”
段山道:“先前對外稱為了保證考生們休息閉城三日,明日考生們開考,就可以開城門了。”
黑甲衛首領點點頭,又回頭看了眼皇后陵,遠遠看去一如既往,近前的話就能聽到叮叮噹噹以及嘈雜聲,毀壞容易,修復緩慢。
一天一夜又過去了,當晨光再次籠罩大地,黃沙道城門徐徐開啟,城外得到訊息早早就聚集過來的人群一陣騷動,但並沒有蜂擁上前反而避讓路邊,大路上黑壓壓的如烏雲的黑甲衛正在前行,直到黑甲衛穿過城門,民眾們才湧上前。
“排隊!”
“不許擁擠!”
“東西都拿出來檢查!”
城門前嘈雜一片,排成兩隊緩緩的核查著,一個揹著堆得山一樣高籮筐的男人在隊伍中引來諸多碰撞,城門守衛也皺眉看著他。
“。。好幾日沒有進城了,攢的貨物有些多。”男人賠笑解釋。
守衛們開始檢查籮筐的野菜家畜,有一個守衛則看著男人,視線落到男人頭上的斗笠,雖然入秋,但日光還很毒辣,帶著斗笠遮陽並不奇怪,他抬手道:“摘下來。”
男人忙將斗笠摘下拿在手裡,露出面容憨厚而惶惶。
守衛審視他:“哪裡人?”
男人道:“下家屯。”口音濃濃。
守衛嗯了聲,那邊籮筐已經檢查好了,一把鋤頭被扔了出來。
“這個不許帶進去。”守衛道。
男人有些不安:“這個壞了要去修一修。。。”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不走就出去。”伴著說話聲,嘩啦刀出鞘,男人嚇了一跳忙收拾了籮筐急急的向前走,聽得身後傳來議論聲。
“查的這麼嚴啊。”
“畢竟這麼多考生在呢,還有那麼多大人。。。”
“說是有盜賊什麼的。”
男人將籮筐背上,手裡的斗笠輕輕的轉了轉,對著日光可見斗笠其間寒光閃閃,他低頭將斗笠戴上,壓低帽簷沿街混入人群而去。
黃沙道城內也人潮湧湧,考生們從各個客棧走上街向官衙而去,多日來考生間更加熟悉,街上此起彼伏的打招呼聲。
但當一群考生匯入街上的時候,嘈雜聲安靜一刻,這群白袍少年已經被眾人熟悉,不止是他們出眾的相貌,在如今已經考過的兩科中,西涼考生皆是滿分,今天的數科相比於前兩科參加的考生更少,但西涼考生依舊全員可見厲害。
雖然衣飾相同,相貌皆俊美,那位西涼太子索盛玄還是最顯眼的一個。
四周考生們的安靜和視線並沒有讓西涼考生們拘束,他們含笑對四周點頭示意風度翩翩,直到走過一道街另一邊來了一些考生,看到其中一人,索盛玄神情微變。
“喲!太子殿下早啊!”張雙桐舉起手大聲喊道。
這般熱情的打招呼還是第一個,奇怪的是哪位打招呼的人輕鬆隨意,被打招呼的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