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輕鬆了很多。
藍袍男人道:“不知道他們會比什麼?書畫、詩詞,還是制藝?”
…。。
…。。
臨近正午的街道越發的喧鬧,冬日的暖陽籠罩,湧上街的人摩肩接踵,兩邊茶樓酒肆坐滿,街上草棚提籃推車叫賣的攤販也圍滿了人。
兩個孩童歡喜又緊張的盯著糖油餅的籮筐,等待下一刻遞到手裡的自己的那一份,耳邊忽的傳來啪嗒一聲,一個孩童下意識的回頭看去,見地上滾落一隻筆…他再抬頭看向一邊,人群中有一個黑袍大袖的少年負手而行,背在身後的手裡握著一卷軸……監生的衣服,讀書人啊。
“喂,你的筆掉了。”那孩童大聲喊道,一面彎身要撿,還沒伸手,從空中陡然落下一隻腳。
咯吱一聲,孩童的耳邊似乎響起碎裂的聲音,那隻腳邁了過去,地上的那隻筆不是被踩斷,而是幾乎成了粉末……怎麼可能!孩童不由瞪大眼,四周腳步走動帶起一陣陣風,細碎的狼毫四散翻滾眨眼就不見了。
似乎地上從來沒有出現一隻筆。
孩童忍不住揉揉眼,他再次抬起頭看向前方,視線裡黑袍大袖的少年搖晃,但手不是背在身後,而是垂在身側,而且手裡拿著的也不是卷軸,而是一把大大小小的筆…。
怎麼回事啊?孩童有些呆呆,一瞬間四周凝滯。
“糖油餅好了!”喊聲在耳邊響起,驅散了凝滯。
有人拍他肩頭,有人在身邊走過,吵鬧聲叫賣聲擁擠喧鬧,孩童接過大人遞來的糖油餅。
“哥你快吃啊,好吃呢。”身邊的孩童說道,“你不吃給我。”
孩童忙咬了口,油糖滿口:“才不給,爹方才多給你一個燉梨子呢。”
大人的手拍在二人的肩頭推著向前走去,人群熙熙攘攘。
人群中有人走得慢有人走得快,有東張西望的也有一心向前的,貨郎挑著擔子在人群中快步而行。
“讓讓咯,讓讓咯。”他手中搖著撥浪鼓,口中拉長聲調。
他的步子越來越快,視線也越來越凝固,鼻頭上冒出點點汗珠。
太快了,他們太快了。
前方人群中兩個黑袍少年的身影在視線裡忽隱忽現。
他已經顧不得自己這快速的跟隨對於一個貨郎來說很不合適,甚至也不管前方那兩個少年會不會發現自己,而四周大街上又有多少眼線,他現在只有一個目的,跟上跟緊以及穿到二人中間,來擋住…。
前方的那個黑袍少年雙手似乎不經意的一甩…。又來了!他的眼再次一凝,握著擔子的手攥緊,視線穿過眼前的交錯的人,街上穿梭的不止有人車馬,還有兩隻狼毫筆。
筆如箭,在人群縫隙中疾飛,穿過了肩頭,胳膊縫隙,交錯的擦肩,一個小童的羊角辮頂…。。柔軟的筆尖在日光下閃閃寒光,直向一個黑袍少年後心而去。
四周的嘈雜頓消,貨郎只覺得一切都凝固,直到眼前陡然出現一個卷軸,左右輕輕一搖。
砰砰兩聲似在耳邊炸裂。
兩隻快如利箭的筆瞬時跌下,恍若被打掉的飛蠅。
凝固也瞬時被擊破,四周喧鬧再次席捲,貨郎手裡的撥浪鼓發出啵啵啵的急促響聲,耳邊迴盪著自己拉長的拔高的聲音。
“讓讓咯讓讓咯,貨郎來了貨郎來了。”
……。
……。
(今天字數多,分兩章,可以狠狠麼麼噠一下了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出手
貨郎康年經歷過很多戰鬥場景,邊境荒涼、幽暗街巷,在白天,在黑夜,風雪雨霧中,有群戰也有單打獨鬥,或者突然冒出,或者擺陣迎戰,但從來沒見過這種。
繁鬧泱泱的大街上,在人群中穿行的兩個少年閒庭信步,他們手中握著卷軸畫紙書卷筆,一前一後在人群中走過,緩慢又快速,沒有人注意他們,更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正在戰鬥。
筆為刀箭,畫軸為盾甲,鬥速度力量,進攻防守,殺要殺的人以及不殺無關的人。
他們在密密麻麻摩肩接踵的人群中身形搖晃,沒有人擋住他們的路,他們也沒有與任何人車馬相撞,甚至連肩頭胳膊的摩擦都沒有,恍若行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
如果不是他認識這兩人,從頭到尾盯著,他都不敢說這是戰鬥,貨郎額頭的汗越來越多,身上的擔子越來越重,手裡的撥浪鼓搖的幾乎要擊破鼓膜。
怎麼辦?
他想衝上前,想擋住那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