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內火把明亮,黑甲衛圍繞墓室宮殿持刀而立,齊修與段山站在臺階上。
“相爺來了。”齊修道,“請。”
陳盛沒有說話踩著亂石碎木坑坑窪窪的地面向宮殿而去,謝絕了隨行官員們的攙扶,邁上臺階站在後殿繞過側殿來到了正門前。
時隔九年,宮殿彩漆華麗依舊,宮門緊閉。
陳盛站在門前,靜靜的看了一刻,邁步上前伸兩手推向門,門輕巧無聲而開,華麗的棺槨出現在面前。
“娘娘啊。”陳盛沒有再邁步,站在門前,理了理衣衫俯身跪下。
身後官員們呼啦啦的隨之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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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鼓後,從鹿鳴宴歸來繼續狂歡的考生們終於醉倒睡去,喧鬧散盡,馬棚後院裡還有些嘈雜,還有人走動其中似是檢視車馬,明日就要啟程了啊。
薛青穿過車馬棚推門進了屋子,站在門口的貨郎立刻掩住門。
屋子裡擺著几案,菜餚散亂,篤和齊嗖圍坐。
“剛剛地宮開啟了。”薛青道。
篤道:“不是剛剛,齊修段山宋元在鹿鳴宴開宴之時已經進了地宮。”
貨郎道:“有段山那傢伙在,皇后娘娘的棺槨。。。。”
必然被開啟了,且必然被嚴查,而對於仵作出身的段山來說,從屍骨中找尋東西更是輕而易舉。
“那我們現在希望玉璽不在皇后娘娘那裡吧。”齊嗖咂咂嘴道。
篤道:“不,這無關緊要,我依舊期待玉璽在,不管是不是我們拿到,只要它出現,我們再去搶就是。”
貨郎嘿嘿笑:“好嘞,我們就準備進京咯。。。那段山會翻死人,我們會翻活人。”
薛青道:“這個不好辦啊,他們在明且又以運送皇后帝姬靈柩的名義,沿途無數迎送圍護,要想在中途動手太難。”不待篤說話,便又笑了笑道,“當然,什麼時候動手都難,我們也不懼怕難,當初從千軍萬馬大火焚城中那麼難也能把我救出來。”
篤微微一笑,道:“殿下說怎麼做?”
薛青道:“聖人教導我們,不打無準備的仗,所以首先我們要確定玉璽到底在不在,有沒有,如果在,我們搶就算有犧牲也是值得的,只是要防著敵人利用我們這種心理設伏,那樣犧牲就沒有任何意義。”
貨郎道:“聖人還教導怎麼打仗啊?”
齊嗖道:“你懂什麼,聖人當然什麼都懂,你沒看到很多武將都讀兵書的。。。當初我們去秦潭公的營帳,那一架子的兵書。。。你不是還想偷幾本去賣。”
貨郎輕咳一聲道:“哪有,過去的事不要說了。。。。聽殿下說怎麼做,殿下也是讀兵書的。”幾分得意歡喜。
篤道:“我們安排人去探查。”
那也並不是很容易的事,秦潭公那邊既然進了地宮必然發現有人闖入,肯定更加嚴防。
薛青道:“是的,我的意思就是要先探查,不過,探查也有很多方法,不一定非要我們親自動手,武力動手。”
屋內三人看著她。
“那要怎麼做?”
薛青道:“武裝鬥爭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我們還要把武裝鬥爭與其他各種非武裝鬥爭結合起來。”
聖人的話真是深邃,每個字都懂,合在一起就聽不懂了,三人眨眨眼看著薛青。
薛青道:“所以不一定要我們親自探查,不是有同盟嘛,讓那位大人來做,在敵人內部行動肯定比我們要方便容易的多。”
篤要說什麼,薛青再次先開口。
“當然,我知道這個同盟可靠不可靠還有待商榷,但總要一試。”她道,又一笑,“這一試也可以看看他到底可靠不可靠。”
篤沉吟,齊嗖和貨郎乾脆不想了,等著聽就是。
“殿下說得對。”篤抬起頭道。
薛青又有些不好意思一笑,道:“其實我說的也不一定對,書上得來終覺淺,紙上談兵,注意還是要篤大人你們來拿,你們這麼多年豐富的戰鬥經驗,比我這些空道理要有用的多,我就是空談。”
篤含笑道:“殿下可不是空談,殿下有勇有謀,雖然戰鬥經驗可能沒有我們豐富,但戰鬥能力可不一般。”
薛青笑了笑,看向窗外,窗外的夜色濃深。
“而且如果我是他們的話,真拿到玉璽就藉著這個機會公佈於眾,這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機會。”她道,回頭看三人,“如此,我們去搶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