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並沒有絲毫的驚懼,連憤怒都沒有。
“我知道相爺你也知道,在這裡我奈何不了相爺,相爺你也奈何不了我。”宋元道,“就請相爺離開我這裡,相爺做相爺的事,我做我的事,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只需要這三天。”
王烈陽點點頭,道:“宋大人,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你別後悔。”說罷轉身走了出去。
院子裡一陣嘈雜腳步聲遠去。
宋元站在門口看著已經安靜的院子,道:“我從來都不後悔,十年前不後悔,十年後也不後悔。”
“大人,真暫時不調兵去邊境嗎?”一個隨從上前低聲道,“那可是殿下的旨意,您違背了殿下的旨意,此時事關軍國大事,殿下只怕也不會原諒你,而且,此舉會令殿下蒙羞非議。”
宋元是宋嬰的養父,最倚重的臣子,他這樣做,必然要被天下人認為是宋嬰的意思。
宋元站在門口看著院內,道:“我知道,我此時做的事非常不合時宜,我也知道殿下不會同意,殿下心懷天下,不在意這些小人奸邪的磨難,但憑什麼殿下要被這些小人欺辱,那就由我這個小人奸邪來替殿下清除小人奸邪吧,做完這件事,我會自裁給天下一個交代。”
隨從抬起頭喊了聲大人。
宋元道:“我知道,儘管如此殿下依舊會因為我的行徑而蒙受非議,但對於殿下的帝王之路來說這是小事,那逆賊死了,我也死了,人死如燈滅,這些喧囂會隨著時間慢慢的湮滅。”他的臉上浮現笑容,“如此,我宋元就完成了皇后娘娘的託付,可以瞑目了。”
隨從低下頭再次喊了聲大人。
宋元臉上的笑散去,恢復了漠然,道:“我的女兒十年前就該死了,只不過老天爺容她十年性命,她不惜福非要作亂,那這一次黃沙道再次大火焚城就是上天的懲罰。”說罷看隨從,“火油都準備好了嗎?”
隨從低頭應聲是。
宋元抬頭看沉沉的夜色,夜空一片濃墨不見星光,他眉頭皺起,手按住了胳膊,面色痛苦,眼中卻有笑意,道:“就要下雨了,黃沙道每年這個時候,都是雷雨交加啊。”他轉過身向內走去,低聲喃喃,“這麼多年了,一切都沒有變。”腳步又停下,轉頭,“傳令,讓篤做先鋒,解救被挾持在黃沙道城的大人們。”
。。。。。
。。。。。
“要下雨了。”
夜色裡的窗下忽的有聲音說道,這聲音低低又突然,屋子裡說話的人們都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眼一花,有人從窗戶跨出去,然後院子裡噗通聲響。
原本就焦慮不安的人們頓時驚慌的起身,不待奔出來就見燈火明亮的屋門口站過來兩人。
一個女孩子手裡拉著一個少年人。
女孩子是適才一直在他們面前坐著說話的薛青,這個少年人卻是第一次見。
“哪裡下雨了?你發什麼癔症。”薛青道。
黃居道:“我是黃沙道人,我知道什麼時候下雨。”
薛青道:“我不是黃沙道人我也知道,你得意什麼啊。”
這話說的並不是他得意不得意啊。。。。黃居不說話,反正不跟這女孩子爭執就對了。
“下雨怎麼了?風高放火天月黑殺人夜是騙人的,天氣並不是殺人的條件。”
“你以為下雨你就能跑出去殺了宋元了?”
女孩子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屋內的人們聽到前面對話不解,什麼殺人放火?待聽到這一句便有些明白了。
“刺殺宋元是不可行的。”一個官員道,搖頭,“且不說有層層圍城,就算是能潛行出去,宋元也是不可近身的。”
“是啊,宋元這賊有準備而來勢在必得,必然做了周全的防範。”另一個官員愁眉道,“要殺他難啊。”
薛青道:“潛行出去也不一定非要殺他來解困局。”一面轉身向屋內,又回頭瞪了黃居一眼,“去那邊蹲著。”
黃居悶聲不語,但隨著薛青邁進門,大家再看向門外時他已經不見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護衛吧。。。。或者是影衛,帝姬殿下嘛,只是這個影衛看起來有點不靠譜,室內眾人雜思亂想,然後想到薛青的話。
“那個。。。”一個官員結結巴巴開口,越過稱呼這個難題,接下來的話就流暢了,“是要去找王相爺嗎?也是不行的。”嘆口氣,“王相爺到現在也沒有出現也沒有訊息送進來,肯定被宋元挾制了。”
另一個官員點點頭:“王相爺雖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