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著眼前的人。
牢房火把照耀下的四大師沒有穿著金光閃閃,一身破舊的不合身的袍子,帶著酸臭,頭上頂著一蓬亂髮,這讓他的面容越發顯得蒼老幹瘦。
他看著秦潭公沒有說話。
秦潭公道:“我知道西涼王籌謀已久,從議和的那一天起他就準備今日了,西涼王從來都不會真的俯首稱臣,也並不會沉迷兩國邊關友好平和帶來的商貿繁榮,他是一頭貪婪的野獸,廝殺捕獵才是他的本性。”
四大師道:“既然你知道,當初就不該同意君子試,開啟了牢籠給了他機會。”看著秦潭公眼神似乎幽暗又似乎渾濁,“不要說是為了你兒子,在你眼裡你的兒子從送走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
秦潭公點點頭:“是,大師,我當然不是為了讓我的兒子回大周,君子試是牢籠的大門,開啟它放出的不止是西涼王,這是很值得做的事,至於西涼的十幾萬大軍。”他微微一笑,“到時候他怎麼來的,我自會讓他怎麼回去,他在我大周作為,我自會十倍還與他。”
到時候。。。。。也就是不是現在。
四大師道:“國土可以收回,死傷的兵士被屠城的民眾可回不來。”
秦潭公哈哈笑了,又很快收了笑,似乎這笑是聽到突然的笑話而本能失態,他對四大師施禮恭敬道:“大師慈悲。”
四大師道:“這不是慈悲不慈悲,這是不該發生的事,與他們來說,何其無辜。”
秦潭公含笑道:“一盤棋上棋子總是要死的,死棋才為活局,大師,死而後才有變,才會有新生。”
四大師看著秦潭公,神情幾分憐憫,道:“如今你這樣與他又有什麼區別?”
他指的是誰,秦潭公自然明白,哈哈笑了,身上的鎖鏈震動而響。
“當然有。”他道,“區別就是他死了,我沒有死。”
四大師看著鐵籠裡的秦潭公搖搖頭,道:“棋盤上棋子總是會死的。”
這是秦潭公適才說的話。
他說罷轉身慢慢的向外走去,走很慢,步子卻似乎很大,如同來時一般一眨眼就走到了牢房外,佝僂的身形消失在通道里,秦潭公的聲音才剛開口。
“執子的人不會死。”他道,站在鐵籠裡神情平靜。
。。。。。
。。。。。
佝僂的身影並沒有走出牢房,而是走到一間牢房,微微一低頭就從欄杆縫隙裡鑽了進去,就好像一瞬間變小了,邁進去的一瞬間又恢復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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