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在場的人紛紛點頭,那邊薛青也跟著點頭,嘴裡哼哼唧唧不知道附和什麼。
“孤找出了當年父皇時留的四大師的真跡對比了,確認無誤。”宋嬰說道。
宋元看著秦潭公,道:“還有什麼可說的嗎?你等了十年,四大師都不理你,帝姬殿下才歸朝四大師就親自來見,這說明什麼,皇寺一直在,四大師一直看著呢,知道誰真誰假。”
秦潭公點點頭,道:“是啊,我等了十年,做了那麼多事,原來不過是一場空。”說罷笑著搖頭,鎖鏈晃動發出嘩啦響,鐵籠也跟著搖晃,站在左右的人不由後退。
宋嬰也被圍住,季重守在她身邊,皇城司的侍衛們上前,將手中的長刀對準了鐵籠。
宋嬰依舊站著不動,看著鐵籠裡的秦潭公,道:“你為什麼要殺父皇?你殺了父皇也做不了皇帝,這種事也不會永遠欺瞞天下,父皇母后都說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天子正統,大周傳承,就算秦潭公大權在握,也不敢揹負謀逆之名,還是要挾持天子令天下,也依舊要被文臣挾制,而這些文臣不會受小皇帝制約,秦潭公反而不如當初先帝在時權盛自在。
秦潭公神情平靜,道:“因為他該死,三十萬大軍戰功赫赫,他說定罪就要定罪,說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結果呢?我們擊退了西涼人,他卻要以違背聖命來罰我們,目的是為了撫慰西涼人以順利談和。”
說到這裡,他慢慢的站起來。
“天理難容。”
伴著這句話,綁縛手腳脖頸的鎖鏈繃緊,發出更劇烈的響聲,然後他邁步,上下左右的鎖鏈齊齊的搖晃,鐵籠幾乎要裂開,地面晃動。
這一次不由分說宋元等一些官員護著宋嬰後退,侍衛們齊聲呼喝將長刀刺向鐵籠。
“坐下!”
秦潭公沒有坐下,神情依舊平靜,道:“他不過是要奪我軍權,要威懾我帶出的兵馬,用這種手段,不是明君。”
陳盛拂開侍衛上前,怒聲喝道:“秦潭公,為什麼定你們的罪,你心裡不清楚嗎?你們在邊境濫殺無辜,屠村滅戶,非人所為!陛下替你們掩藏罪行,以議和為掩護,不惜揹負滿朝爭議,壓下對你的彈劾,你不知恩竟然還私怨!”
鎖鏈嘩啦響,秦潭公在鐵籠中再次邁步,站到了鐵籠正前方的欄杆處。
鐵籠鎖鏈都在晃動亂響,但他本人卻溫和淡然而立,聲音溫和:“替我們掩藏罪行?那叫什麼罪行?那些久居邊境的村民早就成群結夥家家戶戶做奸細,有奶便是娘,根本就不是配當我大周子民,毒瘤不除邊境不穩。”
說到這裡透過鐵籠鎖鏈看著諸人,平靜的神情帶著幾分冷酷。
“如果這叫罪行,這罪行是我們為了皇帝犯下的,為了他的四方疆土,為了他豐功偉業,那這也是他的罪行。”
王烈陽也站出來,喝道:“秦潭公你休要狡辯,你暴虐酷殺貪功霸權,因為陛下削你兵權便謀逆弒君,十惡不赦!”拔高聲音,“退下!”
侍衛們齊聲高喝:“退下!”長刀刺入鐵籠中,密密麻麻如林。
秦潭公身上白囚衣頓時滲出血,上下左右皆是。
他依舊穩穩站著,不躲不避,不急不怒不悲不憤,似乎無知無覺。
“我為什麼暴虐酷殺?我為什麼貪功霸權?我是為了我嗎?是我想這樣的嗎?”
“我本是秦家普通一兒郎,最大的心願就是當個侍衛,守個家產,娶妻生子。”
“是他要我建功立業,要我封侯加爵,要我一將功成萬骨枯,要我不負他的看重。”
因為長槍穿透鐵鏈刺入鐵籠,四方用力,鐵籠搖晃,鐵鏈響動如雷,整個牢房都震動起來,似乎鐵籠下一刻就要斷開,裡面的人要跨出來。
官員們後退,薛青早就跑到人群最後的地方,就等著有人帶頭就拔腳衝出去。。。。。殿下未走,誰敢先行。
“殿下,不用問了。”宋元勸道。
“是啊,殿下,這就是個窮兇極惡之徒。”陳盛亦是說道。
宋嬰看著秦潭公。
秦潭公也看著她。
“我殺他,是因為,我不服。”他道。
宋嬰拂袖轉身,陳盛宋元等人擁簇宋嬰向外而去,諸人也忙忙的跟隨,身後秦潭公的聲音還繼續傳來。
“他要我生,我就生,他要我死,我就死。”
“他說我有功,我就有功,他說我有罪,我就有罪。”
“就因為他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