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睡著以後去賞雪了,而不用她來講述小姐根本沒有陪著虎子而是一直在賞雪喝酒吃肉。。。。。。
反正虎子少爺沒有吵鬧乖乖聽她的話是事實。
賞雪?宋元眉頭凝起,似乎惱怒又似乎無奈,一甩袖進了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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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響,黃居恍若一塊石頭被扔在地上,厚厚的雪頓時陷入一片,石頭立刻就要彈起,但下一刻被一隻腳踩住,小腳,鹿皮靴,散落裙邊搖曳,看似輕輕,黃居卻一動也動不得,地上的白雪映照他的面容,倔強。
薛青看著他道:“你這叫殺人?我教你這麼久,你就學成這樣?”
黃居漠然看她,道:“你教我殺人,沒有教我怎麼殺你爹。”
薛青默然,旋即腳抬起,黃居剛要起身衝起,腳又如閃電般襲來,將他踩趴在雪地上,這一抬一落看似一腳,實則已經好幾腳出去。。。。。。積雪飛舞,撲撲而落。
“能耐了啊!”
“還會還嘴了!”
“還會哲學了!”
“尊師重道呢!跟誰學的臭毛病!”
“說道師。。。。”
“歐陽先生死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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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馬蹄聲踏破了京城雪夜的寧靜,火把照耀下積雪亂飛,街道一隊隊兵甲穿行。
嘈雜驚醒了原本就警覺的民眾,忐忑不安驚懼的猜測著又發生了什麼事。
坐在一間酒樓最高處的閣樓窗上,看著一隊隊官兵舉著火把跑過,薛青面無表情,回頭看向蹲在地上的黃居。
“你還真厲害,竟然從他手裡跑了。”她道,或者故意放跑的?懶得想,沒必要想了,將那句四褐先生帶你去了哪裡又說了什麼現在在哪裡等等無數的話嚥了回去。
走就走了,沒什麼好說好問的。
黃居抱膝悶頭,只嗯了聲。
“他告訴你的?”薛青又問道,“當天帶你走的時候就說了我的事?”
這一次黃居抬起頭,眼神還沒來得及表達什麼,薛青已經上前一步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
“你看什麼看?你氣什麼氣?我是故意騙你的嗎?我還沒地方生氣呢。”她咬牙喝道。
黃居的眼神被她一巴掌打散,人蹭的跳起來。。。。。
“來啊,跟我打啊,跟你仇人的女兒打啊。”薛青已經擺好了姿勢。
黃居站在原地,身子繃緊。
薛青的聲音還在繼續。
“是不是很氣啊?”
“是不是覺得瞎了眼啊。”
“不是啊,是老天爺玩你呢。”
“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認賊作父啊。”
黃居站立不動,忽的道:“我沒有認賊作父。”
薛青嗤笑一聲,道:“怎麼沒有?你,認你,仇人的,女兒,做了師父,這怎麼不叫認賊作父?”
黑暗的閣樓裡似乎有呼哧的喘氣,黃居轉身蹲下面向另一邊不動了。
薛青舉著拳頭擺著姿勢站在原地片刻,然後也一甩手轉身蹲下來面向另一邊。
閣樓沉默安靜無聲。
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一眨眼。
“教了你這麼久,你也看過我殺了幾次人,你方才一件事都沒有做對。”薛青的聲音悶悶響起,“你那是殺人嗎?你那是送死。”
背後蹲著黃居無聲無息。
薛青也沒有要他回應,看著自己的膝頭。
“殺手要做的是什麼,殺人。”
難道方才做的不叫殺人嗎?
“你那叫尋仇。”
“所謂殺人,只是殺人,眼裡只有人,沒有男女老幼之分,也沒有親仇之念。”
“你懷著滿腹的怨氣恨意,你激動興奮惱火,情緒波動影響你的所見所動。”
“你要殺宋元,結果呢你連哪個是宋元都沒分出來,這叫殺人?這就是叫送死!”
“一擊不中,你還不走,你是殺人,還是拼命啊?”
“你這麼蠢,你這麼丟我的臉,你說我是救你還是看著你死啊?”
“不管怎麼說,認賊作父,也是父,一日為父。。。。我可不想有人像我罵別人那樣在心裡罵我。”
這句話聽得有些繞口,反正她說話也很少聽懂過,而且不管聽懂聽不懂,也不影響她說個沒完。。。。。。黃居木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