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康岱一起說作詩的事,然後去了蔣顯的屋子裡,不管蔣顯那邊的人還是聽雨樓的夥計都能證實他當時的確在作詩。”
宋元道:“管它呢,先抓起來問問。”
齊修道:“首先他有不在場的證據,且給他作證的是朝裡的大臣們,抓他必然要引起軒然大波,萬一不是他,豈不是暴露了我們?還是先看看當日聽雨樓有多少跟青字有關的人。”
當時聽雨樓裡在場的人都是登入了名冊的。
宋元道:“哎呀慢死了。”在屋子裡有些焦躁的踱步催著,“快去查快去檢視。”
齊修心神亦是不寧,看著長案上的段山屍首,死人能說話,只可惜只有一句,問而無答。
“他不是不答,而是你們問的方式不對。”秦潭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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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越來越不喜歡分兩章了,希望大家早日適應,我喜歡合起來更一章。)
第一百八十六章 方式
問的方式不對?屋內的人都看向秦潭公。
秦潭公道:“我說過段山做事不僅僅是為了抓某個人。”
段山一直在查的是寶璋帝姬的事,帝姬在哪裡朝中同黨首腦是誰,齊修上前一步道:“公爺是說,段山查到了這個,也因為這個被殺,這個青字指的不是兇手,而是與這件事有關的人。”
秦潭公看著長案上的屍首,道:“以段山的性格,在臨死之際要留下的應該不僅僅是殺害自己的兇手,對於他說,這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就算能抓到兇手,也不可能改變自己被殺的結局,所以抓不抓到兇手是無所謂的小事,且很多時候兇手只是奉命辦事,知道的僅僅是殺人這件事,而背後的人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都不知道,這就是兇手只是手的意思。
宋元哦了聲,道:“那意思就是說,我們不要盯著個名字去查兇手?”
秦潭公道:“不盯著兇手和殺人,大家是不是就覺得就不那麼難以理解了?”
如果段山說的是有關寶璋帝姬一黨的人的事,便不需要考慮年紀大小功夫高深在不在場殺人的合理可能性邏輯等等。。。。。。就簡單多了。
“還有,我先前說了,段山被殺跟廖承入罪一樣,都是一個營造了人人都是嫌犯的困局。”秦潭公接著道,在長案前踱步轉過身來,“他們二人是在長安府共事,現在兩人又都斷送了前程,這很有意思。”
原來那時候說的很有意思還有別的意思?齊修和宋元對視一眼。
“公爺,很明顯他們兩個都是斷送在那些人手裡,宗周在長安府被五蠹軍的人殺掉,廖承段山追查,朝裡這些暗藏的傢伙們則藉著長安府民意煽風點火,更不用說段山肯定是死在他們手裡。”齊修道。
“這一點我們都知道。”秦潭公道,沉吟,側頭俯視長案上閉目的段山,“但我想段山是不是從那個時候起就盯上那裡的什麼人,而那個人也盯上了段山,雙方從不確定到戒備到終於互相確認,於是就。。。。”
他的手撫過段山頭顱的脖頸的斷裂處的縫隙,血肉已經凝結,觸手乾乾淨淨。
“結束了。”
他收回視線看向屋中諸人,輕輕撫了撫手。
“所以聽雨樓那邊倒是可以忽略不計,去查一查段山這一年所去過的地方,是不是有這麼一個青字的人。”
齊修和宋元頭皮發麻。
“有!”宋元喊道,上前一步,瞪圓了眼,神情激動,“長安府薛青!黃沙道君子試薛青!京城薛青!就是薛青!青霞先生的那個弟子!”
是啊。這一年多段山去過的就是這幾個地方,而這幾個地方都有這個薛青。。。。嗯,青霞先生的弟子。。。齊修沉聲道:“青霞先生也是青。”又雙眼微凝,“比起薛青,我認為這個青字指的是青霞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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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濃深,春雨依舊刷刷不停,但在這地下暗室裡絲毫聽不到雨聲。
“青霞先生突然彈劾宋大人,然後怒而辭官迴歸故里,當時我就覺得莫名其妙,現在看來的確是有問題。”
齊修的聲音沉沉迴盪在屋子裡。
“然後宗周在那裡被殺,至於兇手是黃沙道的黃衣,這當然是表面,真正的兇手還是五蠹軍。”
“宗周去了那麼多地方,為什麼偏偏在長安府被殺了?”
“他肯定是在長安府發現了什麼!”
齊修看著秦潭公宋元,抬手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