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春天來了。
“青子少爺,坐我的馬車回去吧。”康岱笑道,“正好我要回國子監。”
薛青道聲謝,又對一旁的青霞先生施禮:“先生,學生告退了。”
青霞先生點點頭,要說什麼,那邊康岱已經大聲的喊車伕拿傘來,車伕拎著傘跑過來,薛青接過給康岱撐著。
“那我們就先走了。”康岱對青霞先生笑道。
青霞先生點頭看著薛青撐著傘和康岱說笑上了馬車,車伕點亮了車頭的燈搖搖晃晃的走出巷子向街上而去,街上隱隱可見熱鬧,小雨以及段山的兇殺案絲毫沒有影響京城人們的生活。
“先生。”老僕走過來,看著走出巷子的馬車,“青子少爺都沒有跟你說話啊。”
青霞先生道:“說了的。”
在陳盛府裡嗎?那能算什麼說話,所謂的說話是隻有兩個人說一些在人前不一樣的話,只會對這個人說的話,老僕輕嘆一聲,青子少爺進京後除了剛來和過年節的時候,就再沒有登過青霞先生的門,也可以理解,京城這麼大,新人那麼多。。。。。少年人總是喜歡新鮮的。
老僕將傘撐起道:“先生我們回去吧。”
青霞先生嗯了聲邁步,二人上了馬車,咯吱咯吱的在小雨中離開。
這第一場春雨並沒有草草了事,很快窗外一片沙沙聲,屋簷雨水滴落,敲打在階前,跌落在毛茸茸的嫩竹上,嫩竹搖晃拍打窗戶,雨夜安靜又喧囂。
“春雨貴如油啊。”薛青嘖的一聲,將一盅酒嘬盡,在椅子上搖啊搖,一面伸著手晃著酒杯,“黃居啊,斟酒。”
蹲在一旁的黃居道:“不。”(注1)
四褐先生拎著酒罈走過來,道:“學生啊你怎麼糊塗了,伺候人這種事向來是先生做的。”將酒罈微傾,酒水如屋簷的雨線落淺淺一盅。
薛青躺在搖椅上沒有起身,將酒盅舉起亦是微傾,酒水再次如線跌落在她的口中。
“嘖嘖,瞧瞧這樣子,君子之風,陳盛看到了會不會嚇掉下牙。”四褐先生在一旁說道,拎著酒罈往嘴裡倒酒。
薛青道:“先生,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四褐先生呸了聲。
薛青再次舉著酒杯晃了晃,示意四褐先生倒酒,道:“如此良辰美夜,先生去整點好菜來才更美啊。”
四褐先生就酒罈放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