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老闆說了,要抄薛會元的文得出錢。。”
“啊,你們醉仙樓不賣春,賣文了嗎?過分了啊。”
廳內無關的話語爭執越來越多,先前令人緊張窒息壓抑的安靜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氣氛愉悅輕鬆。。。。。但場中的讀書人似乎並不這麼覺得,不是因為嘈雜吵鬧,而是因為那始終站在二樓上,轉身,停筆,再轉身,再落筆的少年。
“薛青答完了!”
“薛青,又是第一個!”
“老韓,快念!”
“下一題。”
嬌俏的女聲,樓梯上知客蹬蹬的上下,老賬房拉長聲調的誦讀,少年人淡然簡單的詢問,一刻未停,一直未停,重複著迴盪在耳邊。
高臺上擺著的屏風越來越多,但其上懸掛的文章越來越少,高臺下伏案書寫的讀書人也越來越少。
身邊一聲輕響,一個儒生將手裡的筆扔下,寫滿字的紙上頓時一片汙跡,站在一旁伸手等著接的知客啊的一聲。
“你,你還交不交了?”他不高興的說道。
那儒生道:“班門弄斧,自取其辱。”說罷抬袖掩面竟然擠出人群走了。
知客搖搖頭,見怪不怪,道:“還有誰。。。”話開口又停下,身邊几案前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沒人了。。。。哎呀他還沒玩夠呢,抬眼看見不遠處還有一個,只是那儒生握筆未動,紙上並沒有幾個字。
文思枯竭,已經連續做了六篇了。。。。。就算是會試一場最多也不過作兩篇制藝,康雲錦握筆的手已經無法受控的發抖,他轉頭看屏風,而且他作出來的並沒有薛青的好。
怎麼會這樣?
他是薛青啊,薛青,怎麼可能會這樣!
康雲錦抬頭看向二樓,那少年還在書寫,動作神情如同最初一般絲毫未變,揮筆行雲流水,源源不絕。。。。
“薛青答完了!”
蹬蹬蹬蹬。
“薛青,第九篇,第一個。”
“此文曰,聖人於心之有主者,而決其心德之能全焉。。。。。咳咳。。。。給我來點水啊,我嗓子受不了了。。。”
“下一題。”
耳邊的嘈雜再次,康雲錦聽不到,只看到那少年握筆而立,看到自己身邊空空,聽到那少年再次說出那三個字,看到這三個字如同巨石滾落,高臺下四周站立的讀書人們齊齊亂亂向後退,似乎晚一步就要被逼站出來出題。
答題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