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薛青笑道。
蟬衣吐吐舌頭。
“那城隍廟公家祖輩都是做大官的,府尊大人都讓三分呢。”她說道。
那肯定是文官,武怕文,薛青想道,這樣看來這郭家在當地也並非算是豪門大戶,有時候地位跟家裡有沒有錢也不一定有關係。
話說到這裡蟬衣拍拍衣服站起來。
“石頭上涼,咱們回去吧。”她說道。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她不是可以肆意玩樂的年紀。
薛青說聲好站起來,二人一前一後走進巷子,邁進門那群小童竟然還在玩球,看到薛青進來,便紛紛叫著又把球扔過來。
薛青也不客氣抬腳踢向竹門,當然命中,然後在小童們的喊叫聲中奔入其中帶球跑動。
蟬衣在一旁看的咯咯笑,看薛青混在一群還沒他腿高的孩童中踢球,覺得滑稽但又歡快,正笑著薛青已經穿過了院子到了夾道那邊,一面放下長衫,一面衝她招手。
“蟬衣,走了。”
此時日頭正高,照在那小少年身上頗有些晃眼,以往看起來瘦弱不堪的身形,倒顯得有些玉樹臨風…。蟬衣哪裡知道什麼叫玉樹臨風,只是聽那些大丫頭們誇讚誰家的少爺好玉樹臨風之類的,知道這是好詞此時莫名的就冒了出來。
這薛青又不是什麼真正的少爺,要是被那些大丫頭們知道,肯定會笑的,蟬衣吐吐舌頭自己先笑了。
不過,薛青這般走過去了還記得等她同行,蟬衣很是開心,脆脆的應聲是加快腳步跟上去。
薛青和蟬衣到了院內便各自分開,進了家門崔氏已經煮好了藥,暖暖給她端過來用茶沖泡,薛青坐在竹椅上享受著略有些寒酸卻也難得的閒適。
………。。
“你好厲害啊能爬這麼高。”
薛青看著上馬石上的小童笑嘻嘻說道。
小童沒有說話,但被誇讚很是得意努力的爬的更高,乾脆站到了最上頭。
“。。。。菜頭你快滾下來,郭家的上馬石也是你能爬的,仔細被門子打破頭。”街對面一個婦人看到了大聲罵。
小童立刻滾了下來,咕嚕咕嚕跑開了。
薛青若有所思繼續沿街慢行,這兩日她常常在街上行走,也更瞭解了一下郭家。
可不是僅僅是蟬衣說的郭家武將殺氣重被城隍老爺不喜,而是郭家名聲不太好被長安城的民眾不喜,其他鄉紳官宦人家也多數對其敬而遠之。
郭家發家晚,又是武將出身,再加上郭老太爺和郭懷春常年在外領兵打仗,家族裡的子弟們無人管束,欺男霸女橫行鄉里的事沒少做,無奈當時正值打仗要緊時候,郭家父子又深受看重,就算有人告也最後不了了之。
郭大老爺告老回鄉開始約束子侄,雖然比起先前收斂不少,但惡名易得難除,郭老太爺年事已高無力管束。
而且如今郭懷春卸甲歸田,其子侄只有寥寥幾個在軍中任職,官職也不高,郭家不再是先前軍權倚重的,頗有幾分沒落。。。。。。是到了需要個好名聲好安穩做鄉紳豪族的時候了,否則必將成為眾矢之的。
修橋鋪路施粥濟民這些事潤物細無聲,而將獨生女兒下嫁報恩則更有噱頭。
“看來這樁親事不僅僅是對薛家母子有好處啊。”薛青自言自語說道。
無怪乎她小人心,實在是你我皆凡人,熙熙攘攘皆為利往,她並不因此埋怨郭懷春。
薛青沿街走了一刻,又走回了巷子前,這邊街上小童亂跑,忽的有車馬疾馳而來,一個小童呆立路中忘了躲避,正四面驚呼的時候,薛青眼明手快將人扯到路邊,車馬被攔下,民眾指責吵鬧,還有對薛青的道謝,街上變得喧鬧。
一輛轎子便停下來。
“老爺,要繞路嗎?”轎伕問道。
轎子的簾子被掀起,楊靜昌正向外看,確切的說看著正退出人群向巷子走去的薛青。
“手腳真利索。”他說道,又停頓一刻,“好的夠快的。”
然後想到了在薛家見的那杯茶,是那個藥的功效嗎?
楊靜昌不是小孩子,那天隻言片語他就知道這薛青沒有再用他開的藥。
而且這薛青從被救起就由他接診,身體狀況如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不過世間秘方多得很,也不稀奇。
楊靜昌伸手捻鬚,也沒有叫住薛青說話的意思,本也沒有那麼熟。
“繞路走吧。”他看著街上已經爭執糾纏的車馬主人和受驚小童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