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扇搖搖哥哥的胳膊:“我不痛的,你別哭了。”
雲傘已經哭得洗禮嘩啦:“他對你不好……他對你不好……”
“……”雲扇也沒什麼可說。
“他……真是混蛋……”雲傘抱住弟弟,哭得無法自制。
雲扇抿了抿唇,眼眶也溼潤了,緊緊抱住雲傘,積壓多年的委屈,都伴隨著眼淚流出來。
“我帶你走……咱們離開這。”雲傘哽咽著說:“去個他找不到的地方,就咱們倆。”
雲扇點頭,淚已經溼了雲傘的衣服。
雲傘嘶啞的喊出來:“哥哥我有錢,咱們走的遠遠的,再也不受他欺負。”
哭了半天,雲扇才勸住雲傘,說既然要走就快些收拾東西。
雲傘止住哭聲,擦了擦淚,兩人打了個包袱,將平日裡攢下的錢都帶著,就要出門。雲傘看了堂屋裡滿地的傘,想了想說,這些能換不少錢,又是少陽的真跡,還是進縣城賣了的好,雲扇覺得有道理,就是要趕緊。於是雲傘拿了扁擔將傘都挑起,雲扇挎著包袱,兩人很快就到了縣城裡。
南竹本來在帳櫃裡略有些發呆,見雲傘到了,勾了勾嘴角,從櫃中站了起來:“來了。”
雲傘忙把新傘都堆到他面前:“就是這些。”
南竹邊數邊說:“聽說韋少陽住在你家?等我有時間還要去拜見一下。”
雲傘說:“哦。”
南竹抬了抬眉,察覺雲傘神色不對,眼眶微腫,好象哭過:“怎麼?”
雲傘說:“他欺負我弟弟。”
南竹皺了眉頭,見街上不遠站著一人,與雲傘八九不離十的相貌,茫然看著來往的行人,眼神有些空洞。於是撐開油紙傘,上面的畫一眼就認得,正是韋少陽的風骨,思前想後,明白這關係必是不一般了。
雲傘說:“我要帶弟弟走了,這些傘是最後的,你以後找別人做傘吧。”
“……”南竹慢慢的將傘合上,微斂了眼眸。
雲傘說:“價錢你看著給……”
南竹仰起頭來,望向天空,長出了口氣,才又看向雲傘:“這是真跡,自然可以賣不少錢。”
雲傘高興:“那太好了。”
南竹從櫃裡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放在雲傘面前。
雲傘長這麼大也沒見過這麼多錢,抓著銀票兩眼興奮得冒星星,還開心的揮舞給雲扇看。
“嘖。”南竹毫不手軟的給他一撇子:“你是真不怕賊惦記。”
雲傘扁了扁嘴,將銀票疊好塞到衣襟裡:“哦。”
南竹叫夥計將傘收了,然後對雲傘說:“你走吧。”
南竹與往常一般,並沒有什麼表情,雲傘卻不知怎麼想起雨夜的冰冷,被窩裡遠遠的兩個人,他小小聲的說我會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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