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做著一絲不差的迎客動作。
“王大哥哪裡用你親自出迎,我雖為一個孕婦在外面站著等兩盞茶左右,又自己走進來還是很不難的。”心兒這話說的很雲淡風輕,她一般都是當面報復,今日是今日畢嘛。
王重陽不動聲色的繼續將心兒迎進了他自己的會客室,關上門前皺了皺眉頭,內心思緒萬千。
心兒在黃藥師的扶持下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連客氣一下都沒有,而黃藥師不好真的如心兒這般,與王重陽客氣的寒暄幾句才各自坐下。
心兒舀出玉無緣要她轉交的東西,將它推向王重陽,說:“那,這就是你師父託我師父給你的東西,而我師父有事情做又轉到了我手裡。”這句話說的很繞,但王重陽點頭表示明白,結果那包東西連一眼都沒多看,就這功夫心兒得練幾年。
心兒覺得自己的事情說完了,就將座位讓給的黃藥師,聽他與王重陽互相切磋道法武學上的感悟,無聊的東瞄西晃。她一直對這些理論的東西提不起一絲得的興趣,雖明白他們說的是啥,卻無心插嘴。黃藥師見心兒悶得慌,準備告辭,卻被王重陽極力挽留,推脫不過,被送去客房休息。
等客房中沒有他人了,心兒對黃藥師嘟嘴道:“這個王重陽開始為自己後輩留後路了。”黃藥師未做回答,摟著心兒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回到自己房中的王重陽皺眉深思,他確實是在為子孫留後路,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就算師父真的找到了解藥,他也是活不了兩三年,他死後,這全真教上上下下可怎麼辦,今天就得罪了黃藥師和玉心兒,黃藥師還好生性高傲不羈,不屑於做這欺負小輩的事,但玉心兒就不一樣了,她一直躲在黃藥師的身後,卻比黃藥師更加隨性而為,往日他在還好,怎麼也會留那麼幾分薄面,若他死後這面子可就沒那麼大了,再得罪她估計這全真教就完了。
不得不說王重陽看清了心兒的本質。
王重陽暗中叫來自己的七個徒弟,告訴他們約束好自己門下弟子,不得像今天一樣隨意得罪來者。
丘處機卻滿不在乎道:“師父不用如此吧,到我全真教自然要按照我全真教的規矩來。”
王重陽聽後直接掀了手邊的茶杯,指著丘處機斥責道:“他們與為師乃是同輩,亦是你們的長輩,哪有將長輩擋在外面自己跑進來之理。”王重陽看著他面前跪下卻還有傲骨的七個徒弟,嘆息的說道:“你們只知道那黃藥師是東邪武功高強,卻不知他的夫人在江湖上也有名號,只是她自己不喜歡用。”
“什麼她也有名號?”最早拜師的馬鈺也從未聽過。
“玉羅剎,江湖上人人聽之神變的玉羅剎。”王重陽的思緒飄得很遠,“當年在五毒林中,為師也是險死還生,那麼多江湖高手進去都沒出來,最後走出來了不過百人,那可是一批一批進去的,少說也有四五百人,但是他們大多留在裡那裡,而他們卻毫髮無傷的走了出來。”
“可是他們不及師父,要不然這天下第一怎麼會是師父的?”丘處機還是不相信黃藥師二人能如此厲害。
“你們也不看看他們的歲數,黃藥師年齡才二十又五,那玉心兒的歲數恐二十未到,他們此時已經有如此修為,待到為師這個年齡,恐怕······”王重陽也找不到詞來形容,“實話告訴你們,當年武盟令事件就是你們的師祖出面聯合幾個與他同輩的人共同壓下來的,這幾個人裡面就有玉心兒的師父。”
而這次華山論劍說白了也是內定,師父不希望江湖出現撒沙一盤的樣子,這才與那幾人商議,玉無緣那邊只出一個黃藥師,若不然那葉明拓動手他的位置早就易主了。這幾個徒弟天賦都極好,可是還是被勝利衝昏了腦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希望自己的徒弟有傲氣,卻不能蠢笨無知。
全真七子自然聽出了王重陽的畫外音,但是幾人誰也不相信,自己以為的東西竟然不對,這太顛覆信仰了。王重陽也知自己徒弟七人暫時無法接受,他揮了揮衣袖,讓他們先行離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願他們儘早明白過來。
心兒醒過來吃晚飯的時候,發覺王重陽的七個徒弟都異常的沉默,似乎受了什麼打擊,蔫蔫的。心兒與黃藥師對視一眼,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讓天真的小孩子接受現實殘酷了點。吃完飯,黃藥師被王重陽拉著去繼續聊上午的話題,她則被周伯通拽進了他養鳥的地方。
心兒進重陽宮的時候還暗自惋惜,沒有看到處處是鳥窩的景象,原來是周伯通時間不夠,畢竟才回來三天,沒有那時間抓鳥,心兒頓時大樂,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