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貢酒,還有幾十年的年齡,孟星河猴急的端起來先小小觸碰一點,感覺入口濃香而柔軟,暖暖的如同一道鮮美的甘露從口中直達喉嚨再到腹中。不愧是皇帝喝的酒,比市面上賣的好上千百,孟星河嘖嘖嘆了幾聲,笑著將那碗酒喝了下去。
旁邊的三位雖然出生富貴之家,也沒有喝過朝廷的貢酒,看見夏老兒和孟星河兩人喝後一副留戀的樣,其餘三人分別端起了桌上的碗細斟慢品,就像在欣賞一副上好的詩詞那樣陶醉。
“好酒——果然是好酒,縱觀江都三百酒家,沒有哪家能釀造出如此美味的美酒。讓人品厚後,口腹留香,如同瓊漿玉露呀!”呂岩出生官家,對此酒也是大家讚賞,目光不覺看著老者旁邊還剩餘的半壇酒,暗自嚥了口唾沫。
廢話,皇帝喝的酒能不是美酒麼?孟星河嘴饞又為自己倒了一碗,看著碗裡酒花四濺,頗為耀眼,一時酒性上湧,端著手裡的酒,大聲念道:“貢品一碗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哈哈——孟星河桀驁的笑了幾聲,滿滿蕩蕩的一碗酒就被他吞進肚中。
喝酒的姿勢豪放,所作的詩豪放。在坐的幾人除了小雨荷之外,皆是被他剛的驚天之作震暈了頭。呂凝甚至來不及喝掉碗中的美酒,已經從身上拿出小冊和毛筆,情急問道:“孟兄能否將剛所做的詩從念一遍,特別是後兩句,簡直就是神來之句呀!”
看來這小妞的詩痴又犯了,居然隨身攜帶了擇抄的傢伙。吟詩講究興趣,剛即興而吟,現在早就沒有那種心情了,孟星河笑而不語,把呂凝氣的直罵他小氣。旁邊的趙浩然卻是哈哈笑道:“三弟,你這句天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實在是妙極、妙極,就憑這好詩,我們都應該喝一碗。”趙浩然不客氣的滿上一碗,硬是把夏老頭的那罈好酒喝到見底。
大哥越來越臉厚了,打著我的名義騙酒喝,賊不厚道。夏老頭也喝的興起,這群公身上沒有那些讀書人的傲氣,讓他覺得很容易相處,捧起壇,為每人滿上一碗,直到將壇中的酒倒完,意猶未盡的嘆息一聲,將壇扔到外面的秦淮河上,道:“藏了幾十年,就讓它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
船艙裡一派歡騰的場面,喝貢酒的時候沒有覺得,喝過之後,突然就襲上來醉意。夏老兒眼神迷離的看著一旁的小雨荷,老眼中漸漸多了一層霧氣。孟星河看在眼裡,知道這是一種血肉相連的感情,不知不覺就在小雨荷的衣兜中塞了一錠銀。
船兒隨波漂流了很久,酒盡人歡的時候,漸漸聽聞外面熱鬧的聲音傳來。已經到了今天妙玉坊組織的水上運動的地方,孟星河幾人拖著略有醉意的身,附了船錢,向小老兒告別之後,登上了行駛在秦淮河上巨大的畫舫中。
小雨荷見孟星河同很多公少爺登上了平日常見的大船上,呆呆的矗立在船頭,做著揮手告別的動作。江上的風似乎大了許多,小雨荷的身影居然如此搖曳,就像一朵靜靜開在中的荷花。
第三十章 文 明 人
和其他遊弋在周圍的烏篷船相比,這秦淮河上的畫舫,簡直就是一座水上宮殿。長數十丈,寬幾丈有餘,其龐大的吃水量,激盪起周圍數丈遠的波浪,如同一隻兇狠的水中蛟龍,直挺挺遊向前方。
畫舫上裝潢的富麗堂皇,三層樓的樓臺,打造的美輪美奐,處處透出唯美的古色古香。無數妙齡女穿梭其間,佳人靠在船舷的欄杆上,對著前面煙波浩渺的秦淮河,淫的一手好溼。
自從和小雨荷告別之後,孟星河一步三搖走上畫舫,看見眼前一派繁榮的場景,和那些永遠不能體會民生疾苦貴人,真實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那些人勞碌一輩,卻沒有你們一天花掉的銀多。
碎——孟星河狠狠吐了口唾沫,絲毫不介意自己粗魯的形象。見那些只知道嘴上動功夫來炫耀自己如何有學識的騷人,盛世年華,只會滋生多的蛀蟲,心中感慨,搖頭哀怨道:“山圍故國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淮水東邊舊時月。夜深還過女牆來。”
登船的地方,是一處專供那些騷人臨河眺望然後附庸風雅的平臺,和今天交友聚會的露天廣場差不多。這些人都是江都各縣有頭有臉的秀或者是江都本地的名士,本來切磋的正歡,討得身邊無數小妞呵呵直笑,自以為已經是風流倜儻人見人愛。哪知興趣正濃時,卻聽見孟星河挑釁的吟詩作對,似乎不把他們這些放在眼裡。
讀書人向來心高氣傲,當然不服有人當眾用文辭羞辱自己。聽孟星河胡口幾句,雖然頗有深意,但也絲毫不示弱。
前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