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們俱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少天,這事兒還是交給我們來處理吧。不是說不能去你們家小住,只是上次的火情中,啟哥兒受了點兒傷。當然,我們一定會給他請京城裡最好的大夫的,一定不會讓那些奴大欺主的奴才們鬧事!”宗老們現在只想儘快將事情壓下來,好在知情者也不算外人,這若是被外人知道了這些事情,那他們這些宗老怕是都要失了顏面了。
六少奶奶和她所出的嫡子,那可是正正經經的主子!哪怕是旁支也不能由著別人欺負。
其實,宗老們也很清楚,敢對正經主子們下手的未必會是下人們。這麼說吧,剋扣一些月例,或者以次充好的事情,下人們也許幹得出來。但像這樣明目張膽地欺壓長房,甚至於不給受傷的孩子看病,卻是完全不可思議的。
這事兒的背後一定有人主使!
宗老們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很快就確定了答案,當然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打消掉洛芸蕊想要邀請六少奶奶母子倆去家中小住的事情。
“原來是奴大欺主呢。”洛芸蕊也並不想將事情鬧大,他們這一直現如今也迴歸本家了,若是本家在京城的聲望難聽了,他們也討不了好。再者說了,洛芸蕊本就只是想將事情不留痕跡地透露給宗老們知道,她並不想將六少奶奶母子倆接到家中去。
雖說現在的長房已經處於了弱勢,跟對付秦少天父輩們的也沒有直接的關係,但洛芸蕊還是覺得膈應。
宗老們見洛芸蕊鬆了口,當下放下了心:“我們這就過去看看。唉,都怪這些日子一直忙活著過繼的事情,加上年關將至,這事情彷彿都堆在了一起。也還好上次的火情沒有蔓延開來,只是將東苑給燒著了。”
秦少天點點頭:“既然宗老們都很忙,那我先帶著蕊兒回家去了。等過些日子,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一定會再來打擾的。”
互相道了別,秦少天給了洛芸蕊一個等下找你算賬的眼神,這才往外走去。
等上了馬車,還沒有坐穩,秦少天就板著臉開了口:“蕊兒,你這是想要做什麼?難道是覺得長房看起來比較可憐,你就同情他們了?”
洛芸蕊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說她同情長房?好吧,她承認看到長房三個主子都縮在一個土炕上,的確心裡有了一絲抽動。可主要的原因卻是因為想要利用他們。
“這樣不好嗎?那一支嫡出的幾位,房裡都沒有成年的男丁支撐著,本就在家中過的不是很好,現在我們出手幫了一把,不正好讓他們繼續有能耐鬥著?”
秦少天突然笑了起來:“挑撥離間,分化他們?然後再坐收漁翁之利?”
“少天,不要這麼說嘛,其實長房的人真的很可憐的,明明是主子,卻被送到了客院裡住。他們的那個客院可跟咱們家不同。”秦家的客院一貫都是收拾妥當的,以往洛家幾人過來的時候,都是住在客院的。甚至於跟主院相比,客院更大了一些,丫鬟婆子也都是按照主子的份例給配的。
“哦?他們的客院是怎樣的?難道多年沒有修繕?”
“比這還慘。”洛芸蕊有些慼慼然的,可心裡又覺得有些怪怪的。
說白了,長房之所以會落到這個地步,跟秦少天父子倆完全脫不了關係的。洛芸蕊覺得自己若是同情他們,彷彿有點兒貓哭耗子假慈悲。可若是完全不同情,這心裡彷彿又有些難過。
“蕊兒,對於另外一支的情況,我比你要清楚多了。其實吧,現在他們這樣跟我當年的算計是一樣的。”秦少天抿了抿嘴,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那一支本就是仗著我們這一支毫不知情的份上,對我們不斷地打壓。若只是生意上的打壓便也罷了,可我不能接受他們使出暗殺的伎倆來。”
洛芸蕊安撫地擁住了秦少天,其實她很明白秦少天的感受。就好比前世她眼睜睜地看著庶妹將洛張氏活生生地氣死,那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彷彿又死了一次。
另外一支的人,害死了秦少天的父親,還有他好些長輩。對於秦少天來說,那完全就是血海深仇。
那種仇恨,是不管過了多久,偶爾想起的時候,還會有痛徹心扉的感覺。
“少天,我明白的。我只是利用了他們,並沒有真正同情他們的打算。人在做天在看,我們只是為了保護家人所做的反擊,而他們卻是挑起了爭端的人。”
“對,就是這樣的。”秦少天長出了一口氣:“蕊兒,我已經把事情都跟宗老們說了。”
“那宗老們是怎麼說的?”
秦少天緩緩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