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3 / 4)

大膽的說笑。一路分花拂柳,穿廳繞廊,就只聽他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又同鳳弦一起推車,問著鳳簫現吃什麼藥?還將清禪與他開的一個,調理身子的藥方說與他知道。鳳簫見他對自己“哥哥”長“哥哥”短的叫的親熱,竟一點也不顯生疏。心下先自有了三分喜歡,難得臉上帶笑的與他多說了幾句。

鳳弦見兄長喜歡,笑對芳華道:“四公子果然與我家兄長有緣,但請空閒之時常往寒舍坐坐。”芳華扶車邊走邊道:“既然有緣,我們便兄弟相稱吧。哥哥貴庚?”鳳弦道:“小弟痴長十六歲,”芳華笑道:“我今年十一月二十九也十六了。”鳳弦面露驚喜道:“我也是那一日的生日呢。”芳華不死心的擺手道:“且慢且慢,你是什麼時辰?”鳳弦道:“酉初二刻。”芳華一聽,立時便滿臉發光,將胸脯挺了挺道:“如此說來,我該喚你聲賢弟了。”話音方落,東城在那廂早笑將出來。眾人不知何故,皆回頭看著他。

東城上前道:“你們不曉得,他是家中最小的,巴巴兒的想著有個兄弟來管一管,嚐嚐做哥哥的滋味,如今可是遂心所願了。”芳華急辯道:“你們休聽他混說。事實如此,大家也是聽見的。”一面扭頭,笑盈盈的望著鳳弦道:“賢弟愚兄有禮了。”望著比自己矮半個頭的芳華,鳳弦一時哪裡叫得出口。

飛鸞見芳華活潑靈動,自己竟有些插不上話。哪裡像外面傳的,是個體弱多病之人。瞧他眼前的精神,只怕比誰都要好。這會子見鳳弦為難,方要上前與他解圍,猛地一陣風颳過,只吹得樹枝亂晃“嘩嘩”作響。忽聽那芳華“哎呦”一聲,立時低頭用手捂了眼睛。鳳弦見他難受的蹙起了眉頭,忙上前扶住急問怎麼了?芳華揉著眼睛道:“進沙子了。”不知怎的,無意間竟牽住了鳳弦的袍袖。

飛鸞看在眼中心下一整不悅,正待上前將他二人分開,只見晴池卻先於他,站在了芳華的身邊。轉過他的身子,拿開他的手,輕聲道:“你且忍耐些。”說罷捧了他的臉,在他眼睛上使勁兒一吹。芳華趕緊眨了幾下眼,似乎覺得好多了。正要拿手去拭淚,卻被晴池輕輕拍開,拿了自己的帕子與他邊擦邊道:“你且安靜些吧,哪裡來的那麼多話?”芳華看他一眼,小聲兒的咕噥兩句。又望著鳳弦笑一笑,只得任晴池挽了他的手,安安靜靜的走著。

那晴池一向對自己的容貌功夫很是自負,今日見著了鳳弦,不覺有些自行慚穢起來。忽然又想,他是文官之子,不過能吟詩填詞,耍耍嘴上的功夫罷了。一個男人,要那麼漂亮的臉蛋兒做什麼?又不是做小旦的戲子。想到此將鳳弦瞥了一眼,微微挺起了胸膛。

時鳴在後頭看得明白,卻又不好上前。飛鸞慢慢走至鳳弦身邊,一手扶了他的肩,一手將飄落在他頭上的樹葉拿下。豈料,鳳弦像是在躲避一般微微的一側頭。隨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芳華正朝這邊張望。飛鸞心中已十分的不悅,面上卻依然帶著笑,故意附在鳳弦耳邊道:“你這左家‘哥哥’果然別有一番味道呢!”鳳弦唯恐旁人聽去,垂下手來暗自扯了他一把。

一時來至雁影齋,飛鸞嫌屋中氣悶,命人將桌椅挪至外面的瓢香藤下。芳華見頭頂架上一片油綠之間,或深或淺的紅色花朵競相綻放。那花冠形似漏斗頗為碩大,無風之時也能聞到陣陣馨香。因問鳳弦這是什麼花?鳳弦道:“此花原生長與依丹國中,喚作‘飄香藤’。”他見芳華喜歡,順手便要在垂下的藤曼上摘一朵與他。芳華趕緊拉著鳳弦的衣袖笑道:“長得好好兒的,何苦去摘它下來?讓它與家人分離。我縱喜歡,只遠遠的看著便好。”飛鸞放下茶杯,就近摘了一朵,放在鼻端聞了聞道:“難道四公子房中從不插花嗎?”芳華望著他手裡的花,抿了抿唇道:“花草或在水中,或在泥裡生長。縱然那花瓶價值連城,也不是它的正經歸宿。那插在空瓶中的花,如殘臂斷肢一般。臣不以為美,所以房中一年四季皆不插花。便有花,也是盆栽的。”飛鸞不以為然的道:“人都說出家人最是慈悲,卻也要插花供奉佛祖。還有那香料,婦人用的香粉,頭油,胭脂,吃的糕餅,哪一樣缺得了這些?便是你身上的茉莉香,不也是將那花瓣兒揉爛搗碎,取其精華製成的嗎?若依四公子的意思,豈不是人人都在荼毒生靈?不過草木耳,四公子未免有些太矯情了。”說罷,將那嬌豔欲滴的,尚帶著露珠的花朵扔在了地上。

芳華不明白,起先還對自己大加讚賞太子,怎的頃刻間就變了臉?本想忍耐些,可到底心下不服,上前兩步正色道:“殿下,話不是這等講。世間萬物自有存在之意義。比如六畜,原是供人食用的。只要不以虐殺取樂,吃他們便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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