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巴著道:“你……你說……什麼?是誰?”鳳簫總要與自家妹子留些顏面,特意將錦奴偷窺一事隱去,接過話道:“太子壽宴之時,她隨大娘一同入宮,在南燻殿與你隔簾相望。”芳華奇道:“小弟從未與令妹見過面,她……她是如何認得我的?”話音方落,又瞭然的點頭道:“是了,小弟容貌異於常人,京中倒有一半的人曉得,她必是聽下人提起過。我如今與鳳弦交好,她自然也問過你的。”忽然又想起什麼,對鳳弦道:“哦,我記得與你往橫波湖的路上見過令妹。可……也不該是我啊?平心而論,太子較我不知強過多少,怎麼偏偏……偏偏對我念念不忘了?我長的這個模樣,難為她竟不害怕。”鳳簫瞥了一眼鳳弦道:“這裡還有一個不怕的。”芳華微微有些臉紅,拿起餅來咬了口。
鳳弦敲了敲石桌皺眉道:“說正經的。”芳華邊吃邊道:“你是打算……打算要我……我親自出面拒絕她?”鳳弦點點頭。芳華為難的道:“這可叫我怎麼說了?”眼珠轉了轉道:“莫如告訴她,我有隱疾在身。”說罷又悄聲問道:“‘隱疾’到底是指什麼病啊?”鳳簫怔了怔,別過臉去強自忍笑不語。鳳弦白了他一眼道:“你多大了,怎的連這個也不懂?”芳華不服氣的道:“便是古之先賢,也有他不曉之事,何況是我。”鳳弦一手攬了他的肩,附在耳邊嘀咕一陣兒。芳華頓時漲紅了臉,道:“我的事你們也曉得,說有隱疾在身倒是句實話。”鳳弦道:“此事著實讓你為難了。”鳳簫轉過臉對鳳弦道:“今日回去三姐必來相問,你便依此同她講。果然信了就罷,實在不信,便只好煩勞芳華走一遭了。”鳳弦頭疼的扶額道:“哥哥還不曉得她的脾氣?如何肯信我的話?芳華勢必要與他見一面的。”鳳簫將他兩個望一眼道:“三姐若知道你二人之事,我擔心……唉!”芳華同鳳弦聽罷,都垂了頭沉默不語
良久,鳳弦開口道:“我看你方才在儀式上落淚,是怎麼了?”芳華苦笑道:“我想起了三哥。”鳳弦勸了幾句又道:“適才宮中召喚究竟何事?”芳華抿了抿唇道:“別再問這些掃興的事,回去坐吧。”鳳弦著實擔心,待要再問被鳳簫用眼神制止了。只得同芳華一起,推著兄長過去。
晚間,鳳弦兄弟回到家中。尚未站穩,鳳弦便被綺羅請了過去。
庭院內的石桌上擺著各色瓜果,香香甜甜的味道,隨微風飄蕩在四周。月下美人斜倚欄杆,眉眼帶愁櫻唇微抿。鳳弦遠遠的望見,心下竟生出一絲愧疚。綺羅回身催著他快走,鳳弦吸口氣跨進門去。
綺羅奉上茶退下。錦奴未語先羞,低聲道:“哥哥今日……今日見到四……四公子了嗎?”鳳弦點了點頭。錦奴心下一喜,瞟了鳳弦一眼道:“那……哥哥可曾……可曾問過他……他……是否已定親?”鳳弦起身來至她面前道:“你與芳華不過匆匆數面,連話也不曾說得一句,怎麼便……便對他如此上心了?”錦奴仰臉望著他,黑珍珠似的眼眸,在月光下泛著柔柔的光。牽了鳳弦的衣袍含羞道:“哥哥你莫笑我。原是聽下人們說起,四公子長的與眾不同。偏你上次救了他,他又往府中拜謝。我……我在牆外……牆外一看,並不是像他們傳的那般。後來他攔囚車,往君前為不相識的人求情。可見他是個良善之人。雖未將那些人救下,可那殘酷的法令,終究因他才得以廢除。”鳳弦道:“他殺過人你不怕嗎?”錦奴正色道:“他為何要殺人,哥哥比誰都明白。他既善良又有膽色,我……我自然……”鳳弦打斷她道:“善良,有膽色的男子不止他一人。”錦奴有些生疑的望著他道:“哥哥三番四次的救他,你二人如今又成了知己好友。前些時幾乎日日到他家中探望,晚飯後方回。怎麼……怎麼這會子像對他大有不滿?”
鳳弦坐回去,沉默許久方道:“若不是你一廂情願,又怎會逼得他,說出令人難堪的秘密?”錦奴一愣,起身過來盯著急問道:“哥哥此話何意?”鳳弦故意嘆了口氣道:“我今日揹人問他是否定親?他說,幾位兄長尚未婚配,怎麼會輪到自家?我又向他提起你的事。他先時找出許多理由拒絕,最後被我問得實在無法了,引我到僻靜之處道,數年前他因淘氣,不慎從樹上跌下來,摔壞了……摔壞了隱秘之處。”瞧著錦奴滿臉驚異的,往後退了一步,鳳弦又接著道:“大夫說,他這一生只怕都不能娶親了。”錦奴似懂非懂的望著他,張了幾次嘴都沒問出口。鳳弦起身道:“你自去問母親吧。”說罷,竟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匆匆而去。
次日清晨鳳弦練完了劍,方用過早飯,便被母親的人叫了過去。
錦奴懨懨地坐著,見鳳弦進來,向前扯了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