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把眼睛睜開一條小縫。
“是我。”阿爾多伸出手掌蹭了蹭他的臉,“睡吧。”
卡洛斯的眼睛重新閉上,然而過了片刻,又睜開,含含糊糊地說:“床頭有兩塊雞骨頭。”
已經半躺下的阿爾多頓住,神色古怪地伸手在床頭摸了摸,摸出一小包雞骨頭……難為他還知道不把油乎乎的雞骨頭直接丟在床單上,找了紙包著。
“你就一點也不擔心你的牙麼?”阿爾多哭笑不得地把雞骨頭丟在一邊。
卡洛斯的嘴角輕輕地勾起來。
阿爾多在他旁邊躺下來,翻身的時候肩膀往旁邊傾斜了一下,結果就又碰到一個硬物,他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就從床單下面摸出一盒啃了一半的派。
阿爾多:“……”
卡洛斯悶聲笑起來。
“你非要把自己的床搞成一個步步危機的大陷阱麼?”阿爾多扶額,“還有什麼,一起都拿出來!”
卡洛斯爬起來,從枕頭底下拖出一個糖盒子,又抖了抖被子,一本不知道誰給他弄來的缺了前幾頁的漫畫書和重劍一起掉了下來,接著,床腳處傳出一聲輕響,一個圓柱形的餅乾桶滾落在地。
“我竟然把它給忘了。”卡洛斯爬過去趴在床腳,伸長手臂企圖把餅乾桶撿起來。
阿爾多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了伽爾的媽媽肖登夫人的一句話:“我居然以為你已經成年了!”
卡洛斯艱難地把差點滾遠了的餅乾桶扶起來,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突然被阿爾多從後面撲住,按在了床上。
“我覺得我該打你屁股,男孩。”阿爾多說。
卡洛斯側過臉看著他:“那我該寫檢查麼,老爸?”
阿爾多的手掌蹭著他的後脊輕輕地往下移動著,卡洛斯緊張地叫起來:“嘿!嘿!別來真的!我又不知道你今天會過來,否則我會把它們收拾乾淨的!”
“昨天和前天晚上太晚,乾脆住在聖殿了,”阿爾多看著對方打鬧中掀起的睡衣下面露出的一截利落的腰線,眼神暗了暗,聲音微微壓低了些,俯□貼著卡洛斯的耳朵說,“今天想你了。”
沒什麼危機感的卡洛斯問:“結界有什麼問題?”
“不……只是昨天我聽說凱文?華森出現在了薩拉州,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祥的預感……”
阿爾多輕輕地含住他的耳垂,含糊地說:“不過結界的修改已經到最後的階段了,我知道他想幹什麼,會有準備的……”
他的手已經滑進了卡洛斯的睡衣裡,某個不在狀態的傢伙才反應過來試探著問:“里奧,你想……”
阿爾多輕輕扭過他的下巴,極溫柔地吻了他,輕輕地用略尖的虎牙磨了磨卡洛斯的嘴唇——他彷彿不管做什麼,都有種遊刃有餘乃至耐心過頭的感覺。
卡洛斯抬手摸了摸他的脖子,絕影山上留下的淤青已經快要痊癒,還剩下淺淺的一層,不仔細看已經看不出來了。他想了想,終於痛苦地說:“我好像還欠你一次,他媽的……好吧好吧……唔!”
“遊刃有餘”以及“耐心過頭”的某人終於裝不下去了,這讓卡洛斯頓時覺得自己好像犯了個巨大的錯誤。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
在這時候還顧得上去理會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的,絕對不是男人。
十幾聲以後,電話自動斷了,卡洛斯的睡衣已經被褪到了手肘上,手臂似乎被衣服纏住動不了了……明明沒有人綁住他,就是……好吧,莫名其妙地被衣服纏住了。
真的有人相信衣服會自己纏住手乃至於動不了了之類的事麼……天才的弗拉瑞特先生?
這時,電話再一次響了,讓兩個人同時頓了一下。
鈴聲是召喚鼓——那只有在聖殿緊急排程的時候才會出現的鈴聲。
阿爾多搭在椅子上的外衣兜裡摸出自己的電話:“什麼事?”
“聖殿所有的門剛才突然被封閉了,供電全部中斷,”說話的人是路易,他聽起來還很冷靜,“我那時正好在治療部裡,現在進不去,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和修改過的結界有關係麼?另外您知道會發生這樣件事麼?”
阿爾多眉頭倏地一皺:“不,我不知道……你聯絡過埃文麼?我讓他在地宮抄法陣,現在應該還在裡面。”
“我知道。”路易簡短地說,“手機不通。”
“我們立刻過去,召集金章,清除閒雜人等。”阿爾多放下電話,把正在和自己的衣服搏鬥的卡洛斯解救出來,臉色陰沉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