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了望他,實在不知道這隻狐狸老是想些什麼,大概他這種聰明人的思維是我這種愚人猜測不出來的。
我也就順著他笑了笑,帶著些落寞神色,“夫家之妹不容於我,自是傷感。”
滄瀾銳沉思片刻,寬慰道:“珏妹向來嬌縱,你莫要放心裡去。”
我不動神色地打量了滄瀾銳兩眼,見他不似作假,便也抿唇不語。暗中竊喜,我猜得不錯,看來這滄瀾珏倒真是嬌縱蠻橫,想來在視人命如草莽的皇室,這種事也沒什麼的。以她的心性,與我這個未來太子妃一語不合便推下水,嬌縱氣極所至,也是情理之中的。恐怕除了滄瀾霄知道我通水性知曉真相外,還是沒有人知道的。
正文 怎堪1
滄瀾銳又是回味道:“可剛才那詩怎的聽來像是閨怨?文采斐然,頗有歷經滄桑之感。”他斜斜打量著我,狹長含笑的眸子望著我,帶著這麼一點兩點誘惑味道。
“你,喜歡狐狸麼?”我不由脫口而出,嘖嘖,真是像只北極狐啊!
“哈?”滄瀾銳一頓,疑惑將我望著,而後又想了想,搖搖頭,“狐狸雖機智,但其行過於狡詐,心存……。”說到此處他猛然一頓,驚訝地看著我。
“哈哈,那啥,我還有事,先走了啊!”我忙不迭告辭,後退兩步提起裙角跑得飛快,身後有頗為無奈的嘆息聲傳來。
我就猛地這麼跑了一陣,聽見身後有叫喚,才停了下來,後退兩步,見是莫憂溫和地望著我,我心知躲不過,只得停下看他,吶吶道:“莫憂。”
“你還疼麼?”莫憂向我走近,在我不知何事時,他的右手扣上我的後腦,撥開發絲細細觀察。我微一側頭,便見著莫憂的側顏,靜謐美好,恬淡安然,不由心中一跳,別過眼去。
“他竟然沒有給你上藥!”莫憂的語氣裡有掩不住的怒意,從衣襟中拿出藥膏,仔細給我抹上,後腦上的傷處感覺清涼了許多,不再火辣辣的了。“聽聞你們住在一處?”莫憂雖極力想要掩蓋得漫不經心,但身子卻緊繃起來。
“是的,我們,如今在一處……。”我有些難以啟齒,終是說不下去,深深低下了頭。
莫憂幫我抹藥膏的手一頓,掀了掀嘴唇笑得苦澀,“他就值得你這麼傾心以待麼?”而後語調轉向冷厲,“他的妹妹都敢欺辱於你,之後還百般詆譭於你,而他,竟是毫無說法!”
我心中一個咯噔,原是以為,滄瀾霄也會陪著這麼意思兩下,訓斥一下滄瀾珏做戲,可沒想到他這樣。若是莫憂,莫憂遇到這事會如何呢?頂多,事後無奈地笑一下吧。
“緋兒,這些事原是不用你承受的,你只需被人保護寵愛,可他滄瀾霄又能做什麼?他現下便對你如此輕視,日後呢?待你人老色衰又會怎樣?”莫憂聲音有些嚴厲急促,一通說下來之後,微微停頓,手握住我的肩膀,低頭與我對望著,不容我避開他的目光,帶著些許哀求,“回來吧,緋兒,回到我的身邊。”
“我和他已然禮成。”我低低道。
“那又如何?”莫憂問道,“不論如何,你依舊是我的緋兒,這是什麼都改變不了。而我,也只想要和你在一起。”
“可我愛的是他。”我深吸了口氣,面對莫憂,比面對滄瀾迦更加讓我難受,畢竟在我最潦倒的時候,是他相伴我三年之久。
“我帶你離開,不論是等十年,抑或是二十年,終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莫憂顯得有些激動。
我掙開了他的手,用力掐了掐掌心,坦言道:“我們回不去了,日後若是我想與你在一起,便是辱沒了你,我不會的。這條路是我選擇的,我便會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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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兒!”這一聲即厲且急且怒,生生駭了我一跳,滄瀾霄大步走來,一把將我拉到他身邊,凌厲地轉向莫憂,怒道:“使者當知男女大防!”
“婉鳶如今還未出閣,誰又有何資格多言我她二人之事?”莫憂冷冷道,“何況是你?”
這句話有那麼點兒說不通,何況是他?貌似就是滄瀾霄才有理由多言吧?畢竟他可是我的正牌未婚夫來著。滄瀾霄冷笑一聲,本欲反駁,而莫憂完全不給他出口的當兒,連聲質問:“連婉鳶的周全都護不得,又何言霸道私慾之事!”
滄瀾霄握著我的手臂一緊,薄唇緊抿,未曾答話,莫憂已然拂袖而去。我掙開他的手,意欲離去,卻被他抓得動彈不得,不由氣惱,抬掌擊向他的面門,滄瀾霄反手一戈,立時擋下,緊緊握住,“你倒是還沒有消氣!”雖是嚴厲,卻帶著深深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