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滄瀾霄一眼,不想這厚顏的傢伙笑得更是猖狂,山洞裡皆是他笑聲的迴音,連他的胸膛都起了震動。滄瀾霄,果真總是有本事將我惹得氣極。
轉過幾個岔路,再行不過片刻,又現出一扇石門。蕪荒趕忙上前敲開機關,這次的更為複雜,不過蕪荒顯然已經很是熟練,我還沒完全看見其動作就已完成。石門開啟的瞬間,我驚訝不已。
“參見主上。”兩排黑衣人動作整齊劃一,跪地參拜。衣著式樣單調,僅在衣角處用金線繡了三朵梅花。人人臉上皆是剛毅之色,眼神銳利,吐納輕緩,比婉昭調派給我的人著實勝了不知多少。
“豬上?”我不覺喃喃唸了一句,而後便是身子一鬆,直直摔倒了地上。屁股直接與地面接觸的疼痛感讓我冒出了淚花花,我立刻站了起來更是牽動了傷處,疼得我不由捂著屁股,一隻手顫巍巍地指著滄瀾霄,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就是冒犯我的下場。”滄瀾霄倨傲地一揚下巴,眼中卻是笑意點點,一把將我拉近,大手就直接幫我在傷處揉捏。
我,終於爆發了!“滄瀾霄你這個混蛋,你離我遠點。你這沒人性的東西,休想我會看上這麼個人面獸心、笑裡藏刀的笑面虎!你,你流氓!”我甩開他的手,指著他的鼻子就是噼裡啪啦一通罵。
滄瀾霄面色陰冷了下去,就在我以為他要一怒之下把我碎屍萬段的時候,他卻只是回頭冷冷道:“把人給我帶上來。”
正文 得償所願2
再次看到墨染的時候,我就氣不出來了。昔日那個英氣冷顏的少年暗衛長已經再也看不出舊貌,長髮披散,半蓋著鮮血淋漓的面龐,唯餘一雙眼睛依舊冷銳。更恐怖的是,他的雙臂竟然是被齊肩削去的!我不可置信地望著滄瀾霄,雖說有了先前的刑室,我也瞭解了滄瀾霄的狠歷。可是,我眼前這個奄奄一息的男子不過一天前還在接受著我的哀求,轉眼卻是苟延殘喘。
“他冒犯了你,我自是不會輕饒的。”滄瀾霄神色淡淡,剛才的些許不快還鬱結在眉心。
“你,未免太過做絕了。”我定下心神,卻仍是免不住的心悸,只是強裝鎮定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滄瀾霄皺眉看著我道,“原看著你對付婉如的手法果決,沒想到還是婦人之仁。”
“你…。”
“莫要說了,婉昭的暗衛共有一百二十人,現今已被我全部擒獲。是殺是放,由你定奪。”滄瀾霄打斷了我的話,直言道。目光逡巡著我,不放過任何一個表情。
是殺是放?滄瀾霄竟然問我這樣的話,真是可笑。那些個暗衛既然已經知曉了擒獲他們的主謀,如若活著,定然會告知婉昭。雖則暗衛由婉昭調派,卻終是沈家的人,沈孟川雖不敢光明正大地責問,但必定會生嫌隙。而沈孟川不僅是滄瀾的宰相,更是滄瀾霄的擁護者,他又怎麼可能留人把柄?所以,那些暗衛必死無疑,這滄瀾霄這般問我,安的是什麼心?
“太子爺心中既然早有定奪,又何必多此一舉?”我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才回道。
“婉鳶能知曉本殿心思,本殿甚是欣慰。”滄瀾霄一臉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滿足與欣慰,和藹地將我望著。隨後對著蕪荒使了個眼色,蕪荒會意,命人將墨染拖了下去,其餘屬下也一併退下。
滄瀾霄執了我的手走向那張鋪有虎皮的寬大石椅,我不習慣如此,掙了幾下卻未得掙脫,只能幹瞪了他一眼。滄瀾霄好整以暇地看著我,不怒反笑:“原想著娶妻娶嫻,卻終是想不到被你這蛇蠍心腸的女子擄了去。”
“什麼蛇蠍心腸?我這些不過是自保之舉,實屬無奈,哪像你這麼惡毒!”我憤然道。
“惡毒?”滄瀾霄似在玩味這個詞兒,不消片刻,眼中笑意款款,面龐靠近我,一雙瀲著水汽霧色的鳳眸含著蠱惑看著我,“你既然知道我惡毒,日後言行可得拿捏著點兒。你的伶牙俐齒雖添夫妻閨房之趣,卻不宜在外。若不是我對你存著情意,你不曉得得死多少回了。”
“種豬,沙豬。”我喃喃著,對這種人講道理分明就是對牛彈琴,也不知怎的才能解決了這麼個大麻煩。看來,我日後必定是不得安生了。
“那莫憂是你何人?”滄瀾霄似是想到了什麼,嚴厲道。
怎麼好端端地又問起了莫憂?難不成他還真認定了我是凌緋?照他這沙豬的性子,怕不是要折騰得不行。我當下決斷,用很無辜的眼神將他望著,望著,就這麼對望了片刻,我素手撫上滄瀾霄的額頭,低語道:“太子爺莫不是病了,怎的這般喜怒無常的。”